么人?”
白韶羽攥紧手中那把长扇的扇骨,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愤怒的情绪,微微苦涩的轻笑了几声,缓缓道,“六王爷,想不到吧?想不到白家还留着活口来向你报仇吧?”
“你是白行松的儿子?”
“不错!”白韶羽精致的眉眼微微一荡,嘴角向上勾起,唇角绽开一抹冷艳的微笑,“六王爷,你今天质问我为什么会对无辜的妇孺下手。但是我也想质问你一声,当年你为何要对我全家斩尽杀绝。我最小的妹妹当时也才刚刚九岁,她从小身体不好,我爹娘四处求医,好不容易再她八岁时,她身上的病才医好,可是她九岁时……还有我姑姑,她也才刚及笄,已经定好了人家,你不也照样对她下手了吗。张妈,她是乡下来的,她的丈夫抛下她走了,她到白府做事,她根本就不姓白,可是你不也照样让人杀了她吗?”
白韶羽说道这里,那狭长的桃花眼难得的荡起雾气来。
他原本有爱他的家人,有灿烂的前程,可是这一切都被苏洛奕毁了。天知道,在父母惨死的那段时间里,他过的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他现在对苏洛奕做的这些,只是让他暂时偿还他这些年欠他的利息罢了。
苏洛奕冷芒微缩。京城第一富户白行松,据说他富可敌国。朝中许多势力都想拉拢白家,但白家却铁了心的不和任何势力牵扯在一起。当年西边发生瘟疫,受灾范围之广,牵扯的百姓之多,乃是天宁国最大的灾害。那时国库空虚,朝廷根本没有能力赈灾。那时,朝中有人提议,先拿京城中的富户开刀。
而白家是京城第一富户,自然首当其冲了。可是白行松当年只肯捐出二十万银两,再多就不肯了。白行松是京中富商的表率,他这般做,底下其他的富户都以他马首是瞻。每人都只肯捐十多万,其余的皆不肯再捐了。
没办法,擒贼先擒王。只好拿白行松开刀了。加之,当时白行松并无靠山,这事在朝堂上很快的就通过了。当时他刚执掌兵部,并没有什么经验。他的父皇下了一道密旨,说白行松勾结龙翼国,企图叛国作乱。当时他带兵去剿灭白家,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白家犯上作乱,连着白家的各色的奴役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斩尽杀绝。
这事后,京城的富户为了不给自己招惹麻烦,纷纷捐钱出力,西边的瘟疫,有了救灾金,那场瘟疫才没有继续扩大、恶化。
在这事上,虽然朝廷做的对不起白家,但白家也把钱看得太重了。
白韶羽看着苏洛奕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他手中的扇子摇啊摇,冰冷的语气露出尖锐的嘲讽,“六王爷,您贵人事多,像我们白家这种事情,您一定不记得了吧?”
苏洛奕清冷的面容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细长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勾唇开口冷冽的说道,“本王当年也只是执行公务罢了。谁让白行松他那么看重银子,如果他不那么看重银子,大方些。你们白家也不会酿成那个地步。本王并没有觉得当年本王有做错什么事情。”
“呸!”白韶羽受不了别人这么羞辱自己的父亲,他面上一寒,那双桃花眼里绽放的光芒似是要把苏洛奕活活的烧死,“你们只知道我爹不出钱,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朝廷那般污秽,我爹出二十万两银子,到了那些灾民手里的又能剩多少呢?我爹只是不想那些钱被朝中的官员贪污去了而已。可我爹有私下派人准备了一大笔财物,运完西北去。这些东西都是亲手交给那里的灾民的!”
苏洛奕抿唇,眼眸一时有些黯然。白行松都是匿名做这些善举的。等到朝廷知道白行松做的这些事情后,相关人士都已经不再了。那时,沈渊正好扶自己丧妻的灵柩回乡回来,知道了这些事情,想要给白家翻案,无奈,朝中那些大臣都不赞同。他的父皇也不赞同。此事这才不了了之的。
“纵使你说的这句话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朝廷的制度就是这样,白行松竟敢逾越朝廷的制度,那他总是要适当的受点教训的。”世道如今,他也只能死撑了。难不成还让他在白韶羽面前亲口承认当年犯下的错误,打自己父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