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他哪里惹怒你了,以至于让你对他下这般的狠手?”苏洛奕眉宇间的寒戾加深,脸上隐隐的泛起青筋。整个人似从十八层地狱走来的冷面阎王一般。
他今天从外面回来,府里的小厮慌慌张张的向他来禀告,说刘伯因为顶撞了侧王妃,被侧王妃让人拖出去,挨了三十大板,至今躺在床上,还昏迷着呢。
他一听,心里暗呼不好。刘伯这些年鞍前马后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再加之他的年龄也大了。三十大板?莫说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都受不了,更不用说他一个老人家了。
他当即回寝殿的脚步便顿了下来,直接往刘伯房里奔去。到那里一看,刘伯不仅昏迷不醒,而且还发起了高烧。这对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来说,那可是要命的很。
苏洛奕当即的谴人去叫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他把脉,而趁着这个功夫,他便大步的往黄淑媛住的院子来。
“没有,我就是看他不爽,就让人打了他了!”黄淑媛讥讽的说道。
既然她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计划,那今夜就是她黄淑媛和苏洛奕的了结之夜。过了今晚,以后她就得顶着沈钱钱那个女人的那张“脸”了。她要让苏洛奕对自己恨的更彻底些,苏洛奕对她黄淑媛的恨越彻底,那他对沈钱钱那个女人的爱才会更深。
而她这个“替身”到时所能享受到的待遇也会更优厚些!
苏洛奕听到黄淑媛的回答,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严厉,哑着嗓音尖锐的问道,“你看她不爽就可以让人打他?呵呵?你以为这六王府是你一个人的吗?”
黄淑媛勾唇轻笑,脸色阴沉,一双剪剪水眸氤氲着水汽,她高傲的仰头,直视着苏洛奕,眼神犀利,声音冰冷的没有温度,“他是奴才,我是侧王妃。我看他不爽,自然就有权利让人揍打他!”
苏洛奕的脸顺势的就阴了下来,嘴角轻笑,带着几分残忍,“淑媛,你应该很了解刘伯对我来说不单单是个奴才那么简单。如果没有他……也没有今日的我。现在你把他折磨成那个模样,你是否是在考验我对你的忍耐力。”
黄淑媛听他这般说,脸上不见一丝慌乱,对着苏洛奕又隐隐的福了身,像是故意在挑衅苏洛奕似的,缓缓道,“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为你立再大的功劳,可他的本质就是个阉人、是个奴才。既然作为奴才,就要做好时刻被主人打死的准备。”她眼神有些得意,又索性把憋在心里的话一个劲的抖了出来,“再说了,我这不是并没有让人打死他吗?我只是让人打了他三十大板而已。这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洛奕你似乎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啪啦”一声,苏洛奕满脸痛心和怒意的向黄淑媛甩了个巴掌,打的她直接跌倒在地,他仍然不解气的怒瞪着她,“你终于伪装不下,显出原形了吧!亏本王当年那么傻,傻乎乎的喜欢你!可是你……”
黄淑媛被他甩了一个巴掌,耳鸣不已。既然都说开了,她索性也不想再伪装下去了。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贝齿要把唇瓣都咬破了,眼里闪过一丝丝的怨恨。
这么多年了,她憋的好辛苦。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她决定痛快些的把自己心中的话一并的说出来。她不想再掩饰什么,她和苏洛奕之间总是要有个了断。
瞧着面前身姿挺拔的苏洛奕,黄淑媛突然涌上无限悲凉的苍茫感。花前月下,千万句爱语,无数次的指天盟誓,到头来他还不是抛弃了她吗?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怎么多年了,她一步步的算计,一步步的经营。当年用计邂逅了苏洛奕,又互传了诗词,乃至亭中独处下棋谈诗,弹琴抚曲……青涩甜蜜的日子像流水般的走过。
花前月下灯烛下,红袖添香。她用尽了各种手段让苏洛奕终于迷失在自己的柔情似水中。她想她是爱苏洛奕的,这个男人能提供她一切想要的东西,所以她是爱他的。
原本以为青梅足马,再加之自己这番算计。她必定能守的云开见月。可现实还是狠狠的击溃了她。苏洛奕成年后,皇帝给他挑选王妃。她的名字毫无悬念的出现在六王妃最后名单人选中。黄家无后台的家世,还有她从苏洛奕那段青梅足马,她觉得最后雀屏中选的一定该是她。
可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沈钱钱毁了她一辈子!
沈钱钱喜欢苏洛奕,喜欢到自贴嫁妆也要嫁给他的地步。她被整个京城的人嗤笑为笑话。可是那个女人依然傻乎乎的喜欢着苏洛奕。沈钱钱对苏洛奕的爱是狂热,毫不计较的。
她前所未有的惊慌害怕,她担心苏洛奕迟早有一天会喜欢上沈钱钱。可她又不甘,不甘……凭什么,她哪点不如沈钱钱那个女人了,为什么她就可以嫁给苏洛奕!
藉着一次独处的机会,她满眼含泪瑟瑟发抖地依偎苏洛奕怀里,倾诉哭泣出一切。就算被厌弃,得不到垂怜,就算不能令苏洛奕抛下圣意娶她,她也要膈应下嫁给苏洛奕的沈钱钱。
出乎意料的顺利,一向性格稳重的苏洛奕听到她的倾诉,竟然向她许诺了一切。他许诺会找个机会休了沈钱钱;他还许诺他会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