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分钟,江诚便来到了办公室前,看到陈汉正站在外面抽着香烟。
陈汉的表情相当地平静,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一丝郁闷的痕迹,这让江诚感到十分的困惑。
陈汉刚才在电话里的态度相当不好,江诚思考再三后觉得可能是林逸动用宇仁集团的高层,来这里找他麻烦。
如果这事真的发生了,那么陈汉此刻不说是满脸怒容,至少也应该是愁容满面,可陈汉此刻的表现,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陈汉的城府太深,已经达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还是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只是陈汉来了大姨爹,心情烦躁之下,容易动怒?
“陈经理,怎么了?”
困惑不解的江诚,带着满腹的疑问,走到了陈汉的身边,停下脚步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陈汉看了江诚一眼,低头猛吸了一口烟后,把还剩下小半截的香烟丢在了地上,抬起头对着江诚说道:“张扬过两天要上法院,检察院的人不久前打来电话,说要过来找你核实一下一些细节问题。”
“就这事?”
江诚皱起了眉头看着陈汉问了一句,有点不敢置信。
如果说陈汉叫他前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这个事情,那么他就不能理解了。
在张扬这个事情上,他虽然有错,但主要责任还是在张扬身上,这个陈汉不是不知道,如今检察院的人过来找他了解细节,也不会给公司带来什么困扰,陈汉为什么要发态度?
事实上,陈汉叫江诚前来,的确是为了这个事情,和他在电话里对江诚发态度并没有关系。
陈汉之所以在电话里对江诚发态度,是因为江诚连续请了两晚的假。
江诚连续请了两晚的假,给唐林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不便。唐林寻思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找陈汉聊了聊,把江诚和王雨沐认识,以及那晚找唐虎请假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陈汉。
陈汉听说后非常吃惊,在吃惊的同时又感到十分的生气。
江诚第一次请假时,陈汉看在江诚表现不错的份上,给了两个小时的假,并且把话说的很明白,现在公司人手不够,可江诚第二天又请假了,这让陈汉觉得,江诚拿自己的话根本不当回事。
再者,江诚要请假,也应该是找直属领导唐林,再不然就是找陈汉,可江诚却跳过了陈汉和唐林,直接找公司最大的boss唐虎请假,这又让陈汉觉得,江诚根本不把自己和唐林放在眼里。
当然,当晚和唐虎请假的人不是江诚,而是王雨沐,是王雨沐和唐虎请的假,但这个情况陈汉并不知道,所以陈汉把这笔账也算在了江诚的身上。
陈汉很生气,却又不好说江诚,因为江诚是王雨沐的朋友,说了江诚就等于得罪了王雨沐,可陈汉不说心里又不爽,今天刚好遇到了这么个机会,就借机吼了江诚几嗓子。
“不然呢?你觉得我把你叫来是为了什么啊?”
陈汉被江诚问的有点莫名其妙,愣愣地看了江诚几秒后,反问了江诚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啊!你刚才在电话里冲我发态度,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错,结果我过来后,你跟我说检察院的人来找我核实情况,所以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江诚一头雾水地说道。
“我刚才在电话里冲你发态度?我有吗?”
陈汉抓了抓头,满脸疑惑的表情,就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之前对江诚发了态度,不过这只是装给江诚看而已。
他自己发的态度,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数,只是他不好承认罢了,这要是承认了,那么话也就多了,万一到时江诚把事情告诉了王雨沐,王雨沐会找他麻烦的。
“当然有!你那么大声的说话,而且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这不是发态度是什么?”江诚道。
“是吗?”
陈汉皱起眉头,装出一副沉思状,几秒之后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去宿舍找你,吴磊和徐兆飞说你不在,而检察院的人马上又要来,我情急之下嗓门可能确实大了点,但我绝对不是在对你发态度,你不要多想,更不要往心里去。”
说完这番话后,陈汉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觉得自己这个领导干的太特么憋屈了,下属犯了错,自己都不敢直接说,就连吼上下属几句都不敢承认,还要玩空心思地找理由。
要说陈汉给出的这个解释,还是说的过去的,可问题是江诚知道,陈汉并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所以江诚也不相信陈汉的这个解释,知道陈汉这是在找借口,据此江诚又得出了一个结论。
陈汉在电话里冲自己发态度,和此刻把自己叫过来并无关系,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让陈汉觉得很不满意,但陈汉却因为某种原因,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得出结论后,江诚看着陈汉笑了笑,从口袋里把香烟掏了出来,抽出一支递给了陈汉,刚准备开口说话,一辆贴着“检察”二字的警车缓缓开了过来,陈汉见状立刻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