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闷雷轰隆,铅色的云层滚滚涌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城东苏府,一阵嘶嚎声打破了平日的宁静,正院内,窦香兰仿佛一只疯狗般揪扯着苏靳紫的发髻,狠狠将她轮在地上,紧接着抬脚,死命踹在已是满脸抓痕的苏靳紫身上,破口大骂
“我早该猜到是你这个贱奴!五年前没打死你算你命大,今天看我怎么活扒了你的皮!贱奴贱婢!狐媚妖子!就知道引男人!”窦香兰面容狰狞,睚眦欲裂,赤红的眼珠子仿佛喷火般直直瞪向苏靳紫,单脚狠踹,双手齐攻,直掐拧的苏靳紫身上青紫一片。
“坏女人!放开我母亲!”就在这时,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儿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脸愤怒的冲向窦香兰,上去便是一口,直咬的窦香兰吱呦大叫。
“玉儿,你快回去,不要过来!”地上,苏靳紫忍痛抬头,双手推开跑过来的靳玉。
“小孽种,敢咬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见窦香兰冲过来,苏靳紫登时将靳玉揽在怀里,不管窦香兰如何踢踹,她都拼命护着自己的儿子。
“平枝!你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拉开他们!”窦香兰狠戾咆哮,怒视平枝,一侧,平枝本想置身事外,可主子发了话,她显然不能无动于衷,于是上前用力扯开靳玉。
“不要......求你们放过玉儿,他还是个孩子......”窦香兰如雨点般的巴掌狠扇过来,打的苏靳紫唇角渗血。就在苏靳紫无力反抗的时候,一阵狮吼声陡然自府门传来。
“住手!”靳震庭看着眼前一幕,素来斯文的脸顿时怒浪滔天,正在众人愣神儿之际,靳震庭已然大步冲到平枝面前,一脚踹开平枝,将靳玉抱在怀里。
“窦香兰,你疯够了没有!”靳震庭低声怒吼,一步步走向窦香兰。
“老爷居然问我疯够没有?妾身还没问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平白就多出一个三夫人!还有那个贱种!”因为愤怒,窦香兰指着苏靳紫的手指抖的如织布机一般,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的像个魔鬼。
‘啪—’的一声,没等窦香兰反应过来,左边脸顿时肿猖起来,五个指印清晰的浮在上面。
“老......老爷!你居然为了这个下贱的奴婢打我!我跟你拼了!”窦香兰愕然之际,突然发疯般冲向靳震庭,幸而被一侧的平枝拦了下来。
“窦香兰!你给老夫听好了!靳玉不是贱种,是老夫的儿子!是继承我靳家香火的长子!”靳震庭目光如炬,冷骇开口,抱着靳玉的手越发收紧。
“呸!没有妾身点头,这个贱奴永远也别想迈进靳侯府的大门!她生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个没名没份的贱种!”感觉到靳震庭动怒,窦香兰狠呸一声,却也没再冲上去拼命。
“窦香兰!别以为你在外面做的好事老夫不知道,彼此留个颜面对谁都好,你现在马上滚出去,从此以后,不许打扰他们母子,不许再踏进苏府半步!”靳震庭沉声警告。只是靳震庭不说还好,这样一提,窦香兰突然想起娄玉心的惨死,心登时一阵绞痛,怒火再次涌上脑门儿。
“你杀了玉心,我就要这个贱种抵命!”任凭平枝如何拖拽,始终没能拦下如一头疯狗似的窦香兰,只是她忘了,一个女人再怎么凶悍,又如何抵得过男人的力道。
“窦香兰!你别以为老夫不敢杀你!”靳震庭双眼如荼,单手狠掐在窦香兰的脖子上,手指慢慢收紧。
“呃......你......你放开......”窦香兰双手狠狠掰着靳震庭的手指,脸色由红变紫,眼见着翻起白眼。一侧,平枝扑通跪地求饶,只是此时的靳震庭已经愤怒到了极限,只要想到窦香兰与那个戏子的龌龊事,想到窦香兰口口声声谩骂自己最宝贝的儿子,他的手便越发的停不下来。
“父亲当真要为了这个贱女人杀了本宫的生母?”冰冷的声音蕴着幽幽的寒意,就在窦香兰奄奄一息之时,靳素鸾突然迈进苏府,身后,彩萤亦跟了进来。
靳素鸾的出现扭转了现下的局面,靳震庭犹豫片刻,终是放开窦香兰,继而走到苏靳紫身侧,将其拉起。
“民妇苏靳紫叩见丽妃娘娘......”苏靳紫原本是靳府的丫鬟,因生的貌美得窦香兰妒忌,尔后又被窦香兰发现靳震庭对这丫鬟有意,便寻个理由将她痛打一顿赶出靳府,所以对于靳家的人和事,苏靳紫皆一清二百里。
“女儿啊!你可一定要为母亲作主啊!你这个天杀的父亲,居然为了这个贱妇要杀了母亲......”此时,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的窦香兰突然扑到靳素鸾身边,放声大嚎叫。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劈过,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乍响,紧接着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倒灌下来,仿佛天河破裂般一发不可收拾。
靳素鸾自是在彩萤的搀扶下急急走入正厅,院内几人随后跟了进去,整个正厅的空气顺间降至冰点。
靳府梅合阁
天雷的咔嚓声惊醒了软榻上昏昏沉沉的靳云轻,纤长的眸子缓缓睁开,只见百里连城正匐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