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话,青儿小丫头太笨听不懂,绿妩也听不大懂,但是飞流能懂,云轻小姐的意思是说,她一直在这里下双陆棋,从来不曾看见什么红马儿子,更没有看见什么浑身沾染鲜血的朝廷钦犯了。
“不管有还是没有,一搜便知。”离一笑捕头振臂一挥,顿时间六扇门的百里兵闯入靳云轻后堂前堂,对着那翻箱倒柜。
当一支小队进飞流所在的卧室,靳云轻面色平静得看着离一笑这个上京第一神捕,心情却是神神叨叨的,七上八下的,希望离一笑神捕带来的队伍不乏有猪友混迹其中,不能发现飞流卧室的暗格,否则,那地窖下的男子一揪出来,靳云轻可是跳进黄河也数不清了。
“回离捕头,卑职搜了,没有。”
“回离捕头,没有。”
“回离捕头,没有。”
众位百里兵对离一笑回道。
靳云轻脸上堆砌一方冷笑,“离捕头,这……”
“哼。”离一笑冷哼道,“如此,叨唠县主了。”
“不算叨唠,既是为了当今圣上,臣女也想为皇上效一分力的。”靳云轻看着离一笑走出门槛。
那离一笑看了看医馆门口的湿透水迹,“县主,为何这里有水,还有一股桂花的香味。”
“哦,是这样的,本县主最喜食桂花糕了,这是桂花糕用的倒剩下来的水。”靳云轻很是热情邀请离一笑,“要不离捕头尝尝本县主的桂花糕再走?”
离一笑冷笑道,“离某有皇命在身,不能久留,请云轻县主见谅。他日,云轻县主可与舍妹相较一下双陆棋之高低,如何?”
“不限欢迎之至。”靳云轻目光迎送着离一笑离开。
离神捕才离开一刻钟功夫,又一位身披着白袍的男子入门,许脩文和彦一壅在医馆门外守候。
“离捕头可来搜查了?”百里连城懒洋洋得坐在靳云轻医馆里的软藤椅上,目光斜斜凝视着靳云轻。
“王爷三更半夜来臣女这做什么?”靳云轻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王爷还是赶紧走,夜深人静,男女授受不亲。”
这里百里连城邪邪一笑,见飞流他们几个都在后堂睡了,唯靳云轻和他二人在前堂,百里连城的目光在摇红的烛光之下,更显得暧昧莫名,“授受不亲?那飞流不就是一个男人?就可以授受得亲了?”
冷眼一横,靳云轻娇叱,“那如何一样?他的下人,我是主子?外人也会说闲话,但是三王爷你是主子,这闲话可就多了。”
“本王今夜呢也是一路追查刺杀父皇的那个刺客的,本王可以说,动了所有云影百里的人,可是本王的云影百里一路上追踪刺客的声音,到了此间的西街口就不见了人影。靳云轻,西街口就你的医馆、刘氏钱庄、豆腐店了,其他刘氏钱庄,豆腐店倒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就你…”
见百里连城话还没有说完,靳云轻就打断了他,“就云轻这里的有可疑了?三王爷,你是什么意思?”
“靳云轻!你还想瞒着本王!那医馆门口的湿水混着桂花香…你瞒过了离一笑,可瞒不了本王…”
百里连城眼里满是戏虐。
什么?
女人薄薄唇齿一寒,几乎都不敢对上百里连城这个男人射过来的寒栗骇人的目光。
“直到现在,你还不肯说话么?”百里连城眼眸之中寒意更盛,“跟你比邻的豆腐店,所用所倒的水应该更多,可今夜云轻县主你医馆门前要清洗什么,要那么多的水?特别是这水还沾染了如此浓郁的桂花香味?难不成是在遮掩什么吗?”
靳云轻觉得百里连城好厉害,但是百里连城下面的话,更是靳云轻对男人五体投地。
“依本王看,云轻县主的水是用来清洗血迹的吧,至于那桂花香自然是用来遮掩血腥气吧。”
愀然一笑的百里连城,说出去的话,叫靳云轻当真深感恐惧万状。
若是离一笑捕头想到了这一层面上,只怕靳云轻今夜是要害着整个永乐侯府满门覆灭!
但是发现的人是百里连城,这个男人会不会告密,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想到这里,靳云轻对百里连城有一丝依依不舍之情,希望男人不会说出去才好,可今夜受到刺杀的人,乃是大周帝,是百里连城的父皇,身为儿子的百里连城安能不为他的亲生父皇报仇查明真相吗?
如果那个人是靳云轻,靳云轻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
“你这个女人!好大胆!竟然窝藏刺杀父皇的钦犯!”
盛怒之下的百里连城跑进内堂各大上房,终于在飞流所在的卧房推了门进去,靳云轻也紧紧随着百里连城的脚步。
掩下浓黑的羽睫,靳云轻抵死倔强得双臂横挡在百里连城身前,不让男人进去,“王爷,没有,真的没有。”
飞流,青儿,绿妩他们吓坏了,那个满身是血的黑衣男子,是刺杀当今大周帝的凶犯人,而此前的人,乃是大周帝的三儿子,百里连城,可以为了大周帝,自愿请命去前线杀敌的战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