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照规矩来说,这个时候有二叔在场,无论怎样,我都不可以插嘴,所以我站在一旁,只能是看着他们。
再说二叔听他说完这番话,脸上似乎也出现一丝不解的表情,随后二叔说道:“对于咱这行来说,平时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王先生快请进,坐下来慢慢聊。”说罢,二叔将这个自称老幺的人让到了屋里。
两人在桌子前坐下,二叔打量了一下老幺,随后笑着说道:“我这人性格比较直,想说什么不喜欢拐弯抹角。”
二叔刚说完这话,还没二叔再继续说下去,老幺就开口说道:“哎呀,我就喜欢侯爷这性格,您有什么话尽管说,等日后您和老幺处长了就知道,我这人性格随和,所以您别多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没想到二叔这一句话,勾得老幺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这人长的难看也就罢了,说话也这么啰嗦,真让人受不了。在这期间,我见二叔几次想插话都插不进去,和这种人谈过桥的事儿,也有点难为二叔了。
待老幺说完以后,二叔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哦,是这样的,恕我直言,我见王先生的衣着和言谈好像是新入行的吧?”
没想到二叔和我想的是一样的,不过这时候我心里倒有些嘀咕,二叔这话说得也未免太直了,旁敲侧击一下就可以了。
本以为老幺会很尴尬,不想他一脸夸张的表情看着二叔,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侯爷果然厉害,这才刚一见面,就在让您看出来了,难道侯爷还有火眼金睛不成?”说罢哈哈大笑了两声。
“没有没有,王先生说笑了,我也只是猜测。”
“不过侯爷还没完全看透。”老幺这时候收住了笑容,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早年就是干这个的,但这行您知道,我们桥夫子干的都是些费力不讨好的活。找一条线哪有那么容易,到最后就拿那么一点过桥费,大头儿都让绺子头拿走了。”
说到这儿,老幺似乎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妥,连忙又嬉皮笑脸的解释道:“当然了,跑绺子那更危险。”
其实老幺这话说的没错,他们桥夫子出去找线确实挺不易的,有的时候为了消息准确一些,甚至还要亲自到精怪的洞府打探一下虚实。可他们的队伍里又没有专业跑绺子的,所以危险还是挺大的。
然而到了最后分钱的时候,他们最多也就能拿到三成。我们跑绺子的一伙里多则五六个人,少则两三个。而他们的人也少不了,所以等到了他们手里一分,每个人手里也就不剩什么了。最主要的是,一年到头儿来,他们究竟能摸到几条线,这还得完全靠运气。
随后老幺又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情况。他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曾干过两年桥夫子,那时候跑绺子的比较少,就算摸到线,也不见得能找到有本事的绺子头。
后来实在是扛不住了,就转行做古董生意去了。但那行的水可是很深的,他自称对古玩市场的了解,也就是平时在灵市上学到的一点皮毛,等真干起来了,那些所谓的经验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干了几年也没赚到钱,老本还差点全搭进去。接下来又换了好几个行当,干的都不太顺心。直到去年,他听说现在跑绺子的多了起来,这才又合计着把这行捡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对他怀疑的念头也就打消了。后来二叔和他聊了半天,他也没聊出个什么正题来,直到最后才说道,他这次来是想给二叔引荐个人,此人祖上也曾是跑绺子的,只是到了解放后,就再也没接触这过一行。而这次老幺的目的是想让二叔直接和这个人谈,至于过桥费吗,二叔看着给,就当是交个朋友。
正常来说,老幺的这种做法是超出常理的。和东家谈价钱这事儿,都是桥夫子干的。这么做对他们来说最直观的就有两个好处。
第一个是根据个人的口才能力,可以谈出个另他们自己满意的价钱。再一个,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桥夫子还可以向绺子头这边瞒报价钱,到时候他们还可以从中多捞一点。这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地道,但这在行业里大家早就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儿了,只是没人说破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幺这么做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他这么长时间没接触这行了,对现在这行里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倒不如给我们留下一个大度的印象,还能从中学到点什么。
按照他的说法,东家本人距离我们这儿还不远,就在公主岭。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是公主岭。
虽说对于二叔来说,真正跑绺子没跑过几回,和桥夫子接触这也是第二次,但这种过桥方式还从未听说过,就更别提遇上了。乃至于到现在我们要到哪里跑这趟线,老幺都没告诉我们,只是说,到时候和东家谈。
不过初次和老幺接触,这人除了人长得难看点,说话啰嗦一些,倒没看出他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于是二叔便答应了老幺,准备两天的时间就和他一起去公主岭。
老幺走后,老肥对二叔说道:“侯爷,您看这人可靠吗,说了半天,一点干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