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漆,监造老木桥,宝祥一个人朝着家里走去,模模糊糊的一片,只能看清楚脚下的路,休妻一事他已经看淡了。
走到西北大路头,转弯就是紫石街,穿过紫石街就是快到家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路边的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宝祥皱了皱眉头:“谁?”
一个黑影突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站在宝祥的面前,黑衣黑裤,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宝祥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你是谁?想要做什么?”宝祥厉声问到。
黑衣人桀桀的怪笑:“嘿嘿嘿,干什么?当然是要你的命!”说着黑衣人举起了手里的东西。
宝祥的眼神猛然一缩,黑衣人手里拿的是一把刀,一把明晃晃的柴刀,刀口一道道白印,显然是被打磨的锋利无比,散发着幽然的寒光。
“我与你并无过节!”宝祥退后了几步。
黑衣人没有理会,趁着宝祥不注意扑了上去,举起手里的柴刀对着宝祥的脖子劈了下去。
宝祥下意识的用手一挡,柴刀砍在自己的手臂上,鲜血瞬间侵染了雪白的衣衫,感觉刀锋深入划破了皮肤,深深的砍在了骨头上。
“啊~~~”宝祥大叫一声“来人呐,救命~~”,一把手扯下了黑衣人的蒙面,模模糊糊看的不太真切,总感觉自己有些熟悉,黑衣人大惊,连忙用衣袖遮住了面庞不停的挥舞柴刀,一下下砍在宝祥的身上。
顾不得身上钻心的疼痛,宝祥强挣扎朝前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喊:“快来人呐,救命,杀人啦!”
黑衣人紧紧的跟在身后,宝祥感到了一阵阵头脑发昏,几乎快要摔倒,脚步也越来越沉重,脑子里潜意识提醒他,无论如何都要跑开,不然今天只有一死。
紫石街卖肉的林三哥,今天生意不错,一直到晚上才收摊,在自己的家门前洗刷着案板,天气炎热要不然第二天案板会散发异味,刚要关门上板,听到远处街口传来一阵阵求救声,越来越清晰,感觉声音有些熟悉,感觉不好,迅速窜出了家门甩下一句话:“家里的,看好了门户,我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强烈的预感在心头涌起,林三哥加快了步伐,一边大喊:“是谁在呼救!”
宝祥声音虚弱颤抖:“是我,快来救命!”
一句话说完再也提不起精神,宝祥眼前一黑,直直的昏倒在地。
身后的黑衣人追到了面前,朝着宝祥的后心,举起了柴刀。
“住手!”林三哥大喝一声,飞奔到了黑衣人的面前,扬起了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黑衣人的脸上,黑衣人一声痛呼,咬了咬牙,快步的转身离开,夺路而去。
看着昏躺在地上的宝祥,浑身已被鲜血侵透,嘴里流着白沫,不停的喘着粗气。
现在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追黑衣人,林三哥急忙把宝祥扶了起来,仔细一看:“哎呦,我的天呐,是王大哥!”
宝祥费力的抬起了眼皮看了看,“林兄弟,我。。。”话还没说完,手在一次的耷拉下去,昏了过去。
林三哥一把扛起了宝祥,朝着济仁堂狂奔,夜进已经深了,济仁堂已经关门上板,林三哥不停的擂门:“李郎中,开门!快!”
林三哥退后了几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踹在了门上,“砰!”的一声,顶门的杠子被一脚踹碎,巨大的声音惊醒了已经熟睡的李郎中。
“啊,这是怎么回事!”李郎中看着浑身是血的宝祥问到。
林三哥焦急的说道:“不知道,现在别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快,还他妈愣着做什么?”林三哥气的忍不住骂到。
李郎中这才反映过来,拍了拍脑袋,睡衣全无,顾不得穿上鞋子,迅速的跑到栏柜后的木架上拿了一盒刀伤药和止血药。
看了看林三哥吩咐道:“快,把他放在床上,脱去衣服!”
又吩咐药铺里的伙计说道:“你们几个快去烧些热水,给他洗洗,记得多放点艾草!”
看着躺在床上的宝祥,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李郎中细细的擦拭,一边嘀咕:“宝祥这是得罪了什么人?下手这么狠毒,差点就没命了,林三,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林三哥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就在街口,我刚刚要关门上板,就听见王大哥在求救,要是早早睡去,估计王大哥有性命之忧啊!”
“李郎中,他怎么样了?”林三哥关心的问到。
“无妨!”李郎中摆了摆手“暂时昏迷,而且体弱虚伐,身上虽然刀伤众多,但是没有伤到要害,已经敷了刀伤药了,先缓缓,过一会我在给他熬药,灌下去之后就无大碍,在休养一个月,等到伤口结痂换皮就好了,只是会留下疤痕,还好没有伤及面部,倒也没事!”
林三哥点点头,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拱了拱手:“那个,呵呵,方才是我鲁莽,郎中哥莫要怪罪!”
李郎中噗嗤一笑:“哈哈,情况紧急,没事,没事!”
看了看天色林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