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确实听到你对丫头说要多做点好吃的。可是,这不就是双份的稀饭和双份的咸菜吗?”
赵钱看着摆在每个人面前的两碗米粥和两碟咸菜,赵钱对于这个侍女对于“好吃的”的理解几近无语。
“有米粥和咸菜就不错了,你这个赖在这儿不走的人有什么好抱怨的?”
方天也不在意赵钱的不满,毕竟早已经预料到结果,只有这两样东西的家里还能做出什么来?便不顾尴尬,端起碗来,直接吃了起来。
慕容琴心和十公主对视一眼,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招待,走到哪里不都是山珍海味,几时吃过这种贫苦人家的东西,却同时有些特殊的感觉。
“先生,这粥真是好味道啊!”
勉强抿了一小口的十公主眼前一亮,对着方天说道。
“是吗?我怎么尝不出来?”一边说着,咋了咋嘴,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先生若是整天吃自然尝不出来,但是,对我这等不常吃的人来说自然又说不同!”
十公主示意慕容琴心也动筷之后,慢慢喝了起来,颇有一分十分珍惜的感觉。
看到十公主都开始吃这寒酸的食物,赵钱也只好端起碗来,仔细一尝之下,滋味确实不错。
“先生,客房一共三间,不然我和慕容姐姐去她的小院睡吧?”
十公主看着赖着不肯走的赵钱,十分无奈。
“三间不是正好吗?而且这小湖既然是你慕容姐姐所爱,白天晚上自然有所不同,定然想是尽情一观。”
慕容琴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可是先生的侍女?”说着十公主瞟向丫头。
“我的侍女当然和我一起睡啊。”方天直接无所谓而又十分自然的承认了,毕竟很多事情不能解释。
“方兄,真是好艳福啊!”
一旁的赵钱笑眯眯的眨着眼说道,然后十公主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支支吾吾,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夜里,月光很亮,整片小湖的水很亮。慕容琴心的手伏在琴弦之上,目光平静的看着湖面,似乎湖底便有一种自己所追寻的大道渺茫的感觉,可是即使是如此之近的距离也难以把控。
忽然,就像幻觉一样,水面浮起了一丝波纹,然后便疏忽不见。可是这一切落在慕容琴心的眼里有一种不正常的感觉,可就是微小到正好难以抓住。
水底,快速在行走的方天有些感慨,中午刚学的《泅氺决》真是好用,即使是在这样冰冷的水里也可以行动自如。
一边想着,一边向底层游动,这个建在院里的小湖就像是没有底一样,一直到了尽头处竟然有一个比人稍大的洞,像是涌泉一样的生生不息。
没有任何淤泥的池底在涌泉周围沉着无数尸骸,就像是集中了许许多多人的坟场一样,这些人早就是被深埋的命运。
方天有些感慨,被称为太横山母河的渭河的的起源便在这望京之中。
太古年间,所有的高山大川以及河流险地都被认为是有灵性的,为了讨好他们,便会以牲畜甚至俘虏祭拜。
虽然说有道理能够灵验的很少,可是这渭河便是广为流传的最为灵验的之一。传闻在与前朝大战时,宋太祖便曾在百里外渭河源头以牲畜祭拜渭河之灵,淹没镐京之外三千里沃野断其后路。
可是看来有所不实,即使是祭拜渭河也应该是在这里才对,而且,究竟是有多少的人为此死于非命早就不为什所知了,没有名字,只剩尸骨。
方天缓缓的通过入口,进入暗河。行出一段不短的路程之后,方天便选了一个与地下水系统相连的水井出来。
然后方天便将一套准备好的干爽的夜行衣穿着起来,将湿衣服留在原处,不能有一点可能被发现的疏忽,然后方天便紧贴着阴影,翻过这个不认识人家的院墙离开。
月光下,一个年届五十却垂垂老矣的老人讲几把干草放进草厩,母马要生小马驹了,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或许生下这一匹就没几年好活的了,所以老人特意出来看看。
“当年你就是喂马的,看来至今还是这样!”
老人身体一顿,却没有太多异样,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亮晃晃的月亮和大大方方站在月光下的方天。
“唉,不好解释啊!我和你想来没什么交集,这么晚来,是想来杀我的吗?”老人看着陌生的方天,面无表情,可是,脸上的皱纹陷的更深了,显得有些忧虑,如果动静大了,说不定会影响的小马驹的出生。
“并不是必须要杀你不可,只是,如果你不死有些事情就不好办,如果你死了,那么有些事就会变得很容易。”此时方天的声音显得很冷漠,可是异常的冷静。
“可是就我来看,你似乎刚开始修炼不就,就连凝脉都没有完成,况且这里是望京的侯府附近,若是时间长了或者打斗声音一大就会有人过来,你要怎么杀我?”老人的声音充满沧桑,此时也有了一些波动,虽然不惧于死,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会在今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