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此时已经在大羲的西部边疆了。不得不说,陈少白的战车速度快的真是离谱,从大羲江南的金陵城到大羲西疆边陲也只是用了几天时间而已。而他醒过来的时候战车已经不在,剑三带着陈少白寻来的宝物回归沧蛮山去了。
也许是岑暗给安争的丹药药效很强,也许是安争本身当时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的地步,所以吃了药之后精神也自我封闭了,一直到她彻底调整恢复过来才重新苏醒。
安争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高坡的草地上,坐起来之后就能看到远处有一条宽阔的让人无比震撼的大河。大河是东西走向,看起来南北的宽度至少有好几里,江面上有不少渔船。也许这是这条大河水域最宽最平静的地带,两岸都是绿油油的草地,风景看起来格外的秀美。
安争感觉头很疼,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是记忆很快就从深处回来,安争的脑子里更疼了。
“没死?”
陈少白靠坐在高坡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远处大河上面的船来船往,嘴里叼着一根毛毛草,斜着眼看了安争一眼:“真是遗憾啊,等了这么久,居然没死。”
安争抬起手揉着太阳穴:“他们怎么样?”
“他们也没死,不过你死了,你的那一半死了。”
陈少白看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可是他看到安争醒过来的时候眼神里那种释然和放松还是显而易见的。这个家伙嘴巴上从来都无德,有些时候甚至可以说说话带着些刻薄。
“那就好。”
安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把我带出来的?”
陈少白:“嗯,还趁着你谁昏迷不醒的时候玷污了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安争:“能不能严肃点?”
陈少白耸了耸肩膀,啐掉嘴里的毛毛草:“你说你这一趟是干嘛来的?你其实早就很明白你来大羲,哪怕见到了那个传说之中的圣皇陛下,你也什么都改变不了。那样的人,岂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
“也不是没有机会,我了解陈无诺。”
安争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所以忍不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陈少白这个王八蛋是不是真的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当然这也只是他让自己放松下来而已,这几日崩的太紧了,整个人好像上满了的发条一样,一刻也不停歇。不过痛楚之下,脑子倒是越发的清醒起来。
“他是一个爱惜自己的名声胜过一切的人。”
安争试着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翘起半边屁股伸手摸了摸:“还好,还好。”
陈少白:“滚......”
“如果任何一个臣子对他说让他不要制裁燕国,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但是如果我在一个公开的场合,以一个燕国普通百姓的身份向他提出这件事,他会真的假装认真思考一下,然后有一半的可能真的收回制裁燕国这个决定。因为他需要让人们时时刻刻看到他仁慈的一面,对得起他天下共主的形象。”
陈少白:“说的好像你真的很了解他似的,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当然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仁慈的一面,让百姓称颂,甚至会让人故意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这样一来整个大羲的百姓都会觉得他是一位仁君。可事实上呢,根本不可能......他当面答应了你,他将获得巨大的称颂。可是他回到皇宫里之后,绝对不会真的下旨那样做的。”
“而大羲的百姓,包括别国的人也一样,只会看到他仁慈的一面,不会去真的问一问,最后他取消了对燕国的制裁了吗?”
陈少白冷哼了一声:“很寻常的伎俩而已,你居然还抱有幻想,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上辈子是怎么达到那么高的位置的。”
安争摇头:“一开始我以为是靠我自己的努力,不过现在不这么想了。仔细回忆一下,比我努力的人也很多,但是能成功的人少之又少。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就能成功。”
陈少白:“白痴......你成功,是因为陈无诺需要一个你那样的成功的人来成为标杆。”
“也许吧......”
安争躺下来,看着蔚蓝蔚蓝的天空怔怔出神。
“不管怎么说,大羲你是待不下去了。那个岑教习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对你那么关心?”
安争想了想后回答:“其实也不算很熟悉,每一次大羲圣皇陈无诺去三道书院接见那些紫榜上的弟子的时候,我都会随行。而每一次,都是我代替他来讲学。我不太记得和她有过什么接触,大部分的时候注意力都在下面那些弟子们身上。可能当时她接待过我?又或者在下面听我讲过些什么?”
陈少白摇了摇头:“不像......看起来和你应该很熟悉,又或者她很熟悉你。”
安争使劲儿想了想,然后忽然想起来:“哦......每一次陈无诺到三道书院,都会去食堂和弟子们一块吃饭。我记得好像每一次都有她的身影,只是一直都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