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长叹一口气,认输投降:
“好吧。”
泰尔斯哼了一声,抱紧双臂。
荒骨人感慨道:
“只是可惜了,你居然不喜欢她……”
泰尔斯把头扭得更偏了。
“要知道,我们好不容易给她挑好了谷物精粮,准备迎接她回国……”
泰尔斯愣了一下,回过头来。
“谷物精粮,迎接回国?等等,你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
拉斐尔回过头:
“当然是秘科从成千上百候选者里为你精心挑选的……”
拉斐尔露出一口白牙,灿烂一笑:
“好马珍妮啊。”
泰尔斯沉默了整整十秒,贴着车厢,随风摇曳。
这才面无表情地比出中指。
草你。
看着他的脸色,拉斐尔开怀大笑。
泰尔斯黑着脸发誓:要是对方再说一遍这个笑话,等他成了国王,所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让米兰达跟科恩结婚。
啊,那一刻,天知道他有多怀念科恩。
拉斐尔坐回原位:
“心情好受些了?”
“完全没有,”泰尔斯无精打采:
“但还是谢谢你活跃气氛。”
“不客气,”拉斐尔完全不在意王子话语里的怨怼:
“反正待会儿你只会更难受。”
泰尔斯稍见起色的心情再次垮了下去。
“这次是为了昨夜的事情?”
拉斐尔的脸上掠过一道阴影。
“还能是什么?”
说到正事,仿佛方才的轻松荡然无存。
荒骨人叹了口气:
“十四个小时前,我还在忙着整理自由同盟的战报,接着就收到了王室宴会发生意外的消息——反正你无论在哪儿,都总能搞点事儿出来。”
拉斐尔啧声摇头。
泰尔斯也没好气地哼声:
“那就废黜我的身份,让我改头换面销声匿迹,你信不信我能一辈子做个守法良民?”
拉斐尔瞥了他一眼。
“你?守法良民?”
“你自己信吗?”
泰尔斯一时语塞。
“所以昨晚的事情,”泰尔斯努力扯回关心的话题:
“鸦啼镇和镜河,也就是拜拉尔和多伊尔之间的恩怨,真相到底怎么回事儿?”
拉斐尔沉默了几秒。
“陛下已经下令审判厅和贵族事务院负责案件审理。”
“出于中立原则,我建议您不要插……”
泰尔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说真的,拉斐尔,你觉得我为什么没有跟宴会上的妙龄姑娘们跳舞跳到天亮,而是在这破车厢里闻你的汗臭味?”
拉斐尔换了个姿势,不动声色地嗅了嗅自己的领子。
“或者说你认为我像科恩一样好骗,还是像米兰达一样包容你?”
泰尔斯对他打了个眼色:
“就当是给点……私人内幕?”
拉斐尔皱起眉头。
泰尔斯挑挑眉毛,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到拉斐尔的袖子上。
后者的小臂一如既往地白皙完美。
难以想象,那里曾经是……
荒骨人沉默了一瞬,本能地拉好袖口。
“您不该扯上私人交情,”他的红眸一闪一闪:
“您是王子,我是臣仆,我们应该公事公办。”
嗬,刚才是谁一路跟他攀扯私人交情来着?
“换了其他人,也许是的。”
“但你还是不一样的,拉斐尔,”泰尔斯一半真诚一半套路地道:
“龙霄城的那一夜,是不一样的。”
拉斐尔歪过头看了他一眼。
“顺便一句,”泰尔斯加码道:
“如果我们真要在未来五六十年里合作,在御前会议上见面,那最好从现在开始,学习怎么相处。”
兴许是被最后一句话说服了,拉斐尔深吸了一口气,在马车上坐正身姿。
他正色道:
“从秘科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事儿是个不幸的悲剧。”
对,说点儿我不知道的——泰尔斯一边认真虚心地点头,一边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
拉斐尔继续道:
“镜河的多伊尔男爵是个十足的草包,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耻。”
“偏偏他运气好,续娶的妻子是个生意高手,几年来管理门庭,聚财有方——或者说,投机钻营,处处敛财——于是多伊尔家族越来越富,胆子越来越大,手也越伸越长,肆无忌惮……”
泰尔斯想起多伊尔男爵夫妇,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拉斐尔轻哼一声:
“另一边,鸦啼镇的统治者同样不是什么好货色,伸手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