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弄混了出生顺序,父亲看不下去两位医生关于哪个婴儿头比较大的争吵,所以母亲干脆随手抛了个金币,用托蒙德一世的头像,决定了班克罗夫特是三王子,海曼排第四。”
“那枚金币,现在跟米迪尔的第一份满分政治作业,和贺拉斯的第一个剑士奖杯,以及我跟康斯坦丝出生时的裹婴布一起,摆在母亲的石罐里。”
泰尔斯靠近一步,看清两个小石瓮。
“小时候的餐桌上,他们之间无休无止,无边无际的争吵,简直是我们全家人的噩梦米迪尔开玩笑说,贺拉斯大概是被他们俩给吓到终结之塔去学艺的。”
“班克罗夫特喜欢绘画和雕塑,国立研究协会的艺文部资金,一半都是他捐助的。但他爱慕虚荣的程度也不差,大概仅次于他爱钱的程度小时候我们常说他该去联姻修卡德尔家,光嫁妆就够他吃一辈子结果他去南方群岛时,用素描画求婚,真的娶了一位修卡德尔小姐回来。”
“而海曼在五兄弟里长得最英俊,又擅长琴乐,善作诗文,无论平民还是贵族少女们都更喜欢他,每次上街都会引来尖叫和鲜花。正因如此,父亲钦定他是星辰出使圣树王国的第一领队人选可惜他没能娶位精灵回来否则父亲说不定会把王位传给他,以加固我们自米迪尔四世以来的精灵血脉呢。”
凯瑟尔握住自己的权杖,看着不灭灯里的火光。
“我们五兄弟,曾经那么要好我还记得小时候在宫里,跟夙夜王朝来访的三位王子打群架,贺拉斯负责进攻,米迪尔来防守,主要是护着我,双胞胎则侧翼迂回。”
“但长大后,一切都变了。”
“米迪尔还是一脸笑容,我跟他的感情最好,但总觉得他越来越不开心。贺拉斯从终结之塔回来后就杀气腾腾,总是想在父亲面前表现,我还记得他拿着我去红坊街的事情,在御前会议骂了五分钟。班克不怎么管兄弟间的事情,但他每次见到我们四个都会绕着走。海曼贴在贺拉斯身边,像是小跟班,但那副笑容真是让我恶心。”
但凯瑟尔的笑容随之一滞。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们团聚在这里。”
凯瑟尔走向最后一个小瓮。
泰尔斯垂,轻轻捏紧拳头。
“这是康斯坦丝,我们的小妹妹。”凯瑟尔低下头,声音沉重,似乎不欲多言:“她是我们五兄弟的唯一共识我们愿牺牲一切,来保护她的幸福和笑颜。”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他轻轻闭上眼,想象那位凋谢在18岁的长公主姑姑。
“璨星家族生来即背负星辰的命运。”凯瑟尔淡淡地道。
泰尔斯睁开眼,听着凯瑟尔沉重的呼吸,思考着国王今天这么做的目的。
两人在空旷的石室里,半响没有说话。
“咚”!
国王突然把权杖重重地点在地上!
把泰尔斯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你对我们了解多少,也不知道你对于璨星之名,究竟是何种想象。”凯瑟尔五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却不带半分父亲的感情。
“但那绝非一个轻松的头衔。”
“它代表荣耀,代表历史,代表权力,更重要的是,代表牺牲。”
泰尔斯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对。
“你,做好准备了吗?”凯瑟尔终于转过头来,天蓝色的瞳孔锋利而压迫,直直地盯着他。
“在被冠以璨星之名开始,为星辰而战,为星辰而死,以及……”
凯瑟尔看着六个小石瓮,眼神一黯:
“为星辰而生。”
泰尔斯呼吸一滞,随即急促起来。
为星辰而战。
为星辰而死。
为星辰而生?
这个顺序……
泰尔斯心中忐忑地想道:所以,成为一个璨星,活着,远远比战斗和死去要艰难吗?
国王陛下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我在等你的回答。”国王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道。
不容置疑,不可违抗。
泰尔斯咽下一口唾沫。
他有些受不了现在的气氛,穿越者勉强地笑着,开口道:
“喊着为某个国家而死什么的,听上去真像在打仗。”
但凯瑟尔依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好吧。
泰尔斯深呼吸三口,睁开眼睛,低落地道:
“没有。”
凯瑟尔的眉头微微聚起。
“在离开红坊街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挣扎,为了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上生存。”穿越者失望地道。
“我根本没想过眼前的这一切,王室,阴谋,继承人,所有的一切。”他真诚地道:“我根本没准备好玩这些,明明动不动就死人,却还能谈笑自若的游戏。”
“我更习惯破旧的屋宇,硬实的床板,寒冷并饥饿地蜷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