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出现了圣树酒杯,是为了纪念那位王子的祖父,曾经击退过圣树王队的事迹。”
“而我只能无地自容。”
“事后,米迪尔殿下当然没有责罚我如传闻中一样宽仁但他亲手将那个圣树徽记的沥晶酒杯递给我,并对我说……”
说到这里,泰尔斯惊奇地看着基尔伯特用饱含感情的语气,复述着前王储殿下的话:
“基尔,这个沥晶酒杯现在的价值,等同于复兴宫与列王厅的友谊了这是你对王国欠下的债务,你什么时候立下了足够抵偿这一价值的功绩,就把这个酒杯还给我,以清偿你的债务。”
基尔伯特望着远方,久久没有说话。
只余下泰尔斯,凭着姬妮和基尔伯特所讲述的故事,努力在脑里描画着那位大伯的形象:一位手段高而人格高尚的王子殿下。
几分钟后,基尔伯特便沉吟着继续道:“世人们都说他心地仁厚,待人温和,但在我们这些官员们看来,其实殿下的才能和智慧,丝毫不下于他的人品性情。”
“很难想象一个人要如何做到既宽仁又威严,既温和亦果断但米迪尔殿下就是那样的人,”基尔伯特放下书本,背起双手,眼中泛起钦佩:“说起来有些夸张,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是星辰王国的国民,配不上那样好的一位殿下。”
“现在说这话有些早,”基尔伯特像是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对着泰尔斯道:“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泰尔斯小先生,我希望你,也能以米迪尔殿下作为榜样。”
“星辰,正需要这样一位继承人。”基尔伯特严肃而认真的目光让泰尔斯微微一震。
就在此时,泰尔斯突然想起一件事。
“基尔伯特,我的大伯……”泰尔斯低下头,犹豫片刻,但随即抬起头来,问道:“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只说过,他独力持剑,与护卫们一同战死在宫门前。”
沉默。
“唉……”基尔伯特闭上眼睛,重重叹出一口气,这才开口道:“血色之年时,他命令护卫和士兵们退下,独自走入人群中,不费一兵一卒,不伤一人一命,就平息了暴民们冲击宫门的危机。”
“可惜,尽管他的护卫们及时反应过来,但是预谋已久,隐藏在暴民中的刺客为他准备了六把抹着剧毒的暗剑和尖刀我那时在每况愈下的外交作业中,忙得不可开交,等我知道王室遇刺的时候……唉。”
泰尔斯看着基尔伯特的眼睛,久久没有出声。
穿越者又想起几周前,姬妮反常地为他讲述的,米迪尔殿下的故事。
尤其她的最后两句话:
“泰尔斯,我知道今天基尔伯特对你说了什么,但我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然而我还记得当年,米迪尔殿下给我的一封信,我只希望将它原封不动地转送给你:
女士,我赦免你,乃是出于钦佩,而非怜悯。
我钦佩你那股冲出束缚,打破桎梏的勇气。
但既然你做出了选择,就请不要犹豫,别再软弱地回到那个曾经让你窒息的鸟笼中别让精神的鸟笼,锁锢你自由的翅膀,更别为虚幻的规条,牺牲你真正的自我。
我真诚地希望并祝福你,但愿你的人生,从此只属于你自己。
祝,警戒官资格测验,应试顺利。”
泰尔斯入神地想着这段话的意义一位天生就长在他所言“鸟笼”中的王储,是在怎样的心境下,说出这段话的呢?
直到基尔伯特将他从回忆和出神中唤回,开始他们下午的课程。
泰尔斯在一边听着基尔伯特以古谚诗句为例,讲解人类通用语的四种不同语态时,目光瞥了手边的那堆书一眼。
刚刚对基尔伯特,他没有说实话。
他不是要找璨星的家族史,也不想了解他那位圣人般的大伯。
泰尔斯要找的是关于魔能师的资料。
从他到闵迪思厅的第一天起,泰尔斯就在计划着探究“魔能”的事情,在经历了蔓草庄园里,那次不稳定但是确实管用的爆炸后,他对探寻自身秘密的渴望越迫切起来。
而基尔伯特所讲述的终结之战历史,以及对“灾祸”像艾希达那样的所谓“魔能师”的态度,更让他越心惊。
虽然……泰尔斯小声地对自己说:约德尔可能听见了自己和艾希达的对话。
终结战纪:天崩地裂从最终帝国到星辰王国卡希尔叶落游记:大裂沉往事增补集这三本书,是他隐藏在众多欺骗性的历史书籍中,真正的目标:关于终结之战,关于那些“灾祸”魔能师的真相。
无论如何,在确保安全前,最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关于他体内奇怪“魔能”的秘密。而学会阅读和书写后,从书籍开始勘查,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而现在,泰尔斯按照基尔伯特的要求,开始抄写不同语态的贵族用语。
相比起装出来的故作轻松和自然,他同时心底默默地念叨,希望基尔伯特不要上来亲自翻看这些书籍,上完课就离开,也不要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