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芸对韩世融,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时不时就说起,你看谁谁谁家的姑爷,长得那么丑,还到处跟人夸她女婿多好多好,哪有咱们韩世融好呢!
刚开始,冯正林还会跟栗芸强调,什么叫咱家韩世融?谁家的还不一定呢。
可到后来,栗芸再说起,谁家那女婿在外面胡搞,小三儿都追到家里来了。冯正林心里偷着想,这要是咱家韩世融,冯千里能把他削死。
于是等鞋厂拍卖会开始的那天,冯正林再看韩世融和冯千里手拉手一起走,就觉得心里热腾腾的。冯千里暴脾气,就得有个人能容她的,不是吗?
韩培松当然知道儿子每天都往冯家跑的事。刚开始是他撵着去的,后来他自己乖乖就去了。每天从冯家回来看样子还挺高兴,虽然没有面带喜色,可眼睛里是亮的。韩培松跟欣慰。
可当鞋厂拍卖结束后,韩培松看到皇风是中标人,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除了皇风,其余几家都是外省很有实力的企业,但这些企业都对老鞋厂的历史沿革以及存在的问题和未来的发展没有皇风了解那么深入。虽然说冯正林一个工人出身的大老粗,韩培松怎么都不信冯正林能分析这么深入又准确。而且,张水生刚刚被抓,鞋厂拍卖的消息刚刚发布,就连外省有实力的大企业都没有时间做那么深入的分析,为什么皇风有?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冯正林已经蓄谋已久!
韩培松这会儿再想起他那个宝贝儿子,就恨得牙痒痒了。
韩培松预约了两天才把韩世融约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可不敢在家说这事,让张姝慧知道真相,还不定怎么闹呢!
在韩培松的办公室里,韩培松和韩世融隔着办公桌坐着,一个正襟危坐,一个春风得意翘着二郎腿。
韩培松看着韩世融,问:“从最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是这个鞋厂吧?”
韩世融从容点头:“是的。”
韩培松说:“你讨厌政治,厌恶明争暗斗,不屑于虚与委蛇,憎恨不择手段,可这些你都做了,就是为了鞋厂,为了冯千里。”
韩世融仍旧点头:“是的。”
韩培松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韩世融略一沉思:“从很早之前,你说我们韩家的儿媳就算不是人中龙凤,那也要出类拔萃,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我就想试试,究竟冯千里行不行。如果你还说她不行,那就我来做,我都可以做到。”
一句“可以做到”,韩世融花费了多大的心血,韩培松完全看在眼里。
韩培松说:“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只是告诉你,夫妻两个人要对等,要能够看到同样的世界,这样才能有共同语言,才能越过越有滋味。相差太大的话,新鲜时什么都好,一旦归于平静那就会矛盾一大堆,要么就是太累,要么就是离婚。”
韩世融:“我说的不太好听,你的本意如此。”
韩培松盯着韩世融叹了一口气:“如果只是一个鞋厂,你为什么不跟我要,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韩世融淡笑:“父亲大人,你现在的这个位置,你的成就,有我一半功劳。而我要这个鞋厂,你只需要按照完全正规的流程签个字,不需要你浪费任何心神。这是不等价交换。
这是个证明,我是个能够独立自主的男人。今后,我想你不会因为我通过正常流程得到了一个鞋厂而感觉我承恩于你,我们两个在经济上是平等的,在社会人格上是平等的。
所以,你今后无权对我指手画脚,更无权教训我的妻子。进而,你的妻子也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妻子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们之间是单纯的血缘亲情关系,不存在任何利益赊欠。”
韩世融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韩培松要是还不明白,他就不是韩培松了。
韩培松冷笑:“你跟薛峰之间的绯闻是假的。”
韩世融点头。
韩培松:“你强奸冯千里是假的。”
韩世融低头:“这个是真的。她完全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只是被动承受。”
韩培松:“那这一辈子都是你欠冯千里的,任何时候你在她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韩世融点头:“我知道。我就是给她一个把柄,让她抓着。”
韩培松长叹一口气。有句俗话,有钱难买我乐意,可以用在他儿子身上。他儿子把所有人都算计了,包括他的父母,甚至是他自己,就为了那个女人。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韩世融陪着笑脸道:“爸,以后要是妈跟千里有冲突……”
韩培松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得拦着你妈,护着你媳妇!”
韩世融点了点头。
韩培松用力地点了点桌面:“那也要看你媳妇做的是什么事,要是她蹬鼻子上脸给你妈找麻烦,别怪我把她轰出去!”
韩世融皱了眉头:“千里不会的!”
韩培松不乐意了:“这就护上了?你妈拉扯你多不容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