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的表哥叫于新,借着劳动节放假的机会到A省旅游。韩世融把于新引荐给了温盛军,三个年轻人彻谈一宿,然后韩世融和于新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接下来的几天里,韩世融带着于新在A省四处走动,看样子是在旅游。
一直到五月十日,于新才离开A省。韩世融立刻张罗着去洼子村。
韩世融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张姝慧就站在房间门口劝儿子多住几天。不管张姝慧说什么,韩世融反正就是装作听不见,该干什么干什么。
直到韩世融把行李收拾好了,马上就要走,张姝慧一把扑到韩世融的箱子上,哭着喊道:“儿子,你跟妈妈说说话吧!说什么都行!”
韩世融抓着皮箱,一脸漠然地看着张姝慧:“我说的,你不会爱听。”
张姝慧哭着摇头:“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这么就对我爱搭不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对待我吗?”
韩世融冷笑:“你把我拉扯大,我就是你的附属品吗?我就不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张姝慧吃惊问:“这是怎么说的?我强迫你什么了?你的事不都是你自己决定吗?”
韩世融一狠心,冷冷地问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配偶?”
张姝慧赶紧说:“当然是要一个你喜欢的啊!”
韩世融又问:“如果你不喜欢呢?”
“又不是跟我过,我喜欢不喜欢又怎么样?你喜欢就好。”
韩世融苦笑。这话,上辈子他和冯千里结婚以前,张姝慧我曾经说过,他就信以为真了,然后就害了冯千里和他们的孩子。
韩世融问:“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的。除非我领回来的人符合你的标准,可偏偏这世界上不会有人能让你看得顺眼。”
张姝慧揪着韩世融的衣服使劲摇晃:“你这是冤枉我!是哪个狐狸精给你吹了这种耳边风,这是要挖我的心呀!”
韩世融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在张姝慧颤抖不断的目光中,他坦露出了满身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痕。
张姝慧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口,她只觉得这些口子每一条都是开在她的心头。张姝慧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儿子的伤痕。她还不敢用力,只用指尖轻轻碰触。
张姝慧哽咽着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怎么这么多伤?”
韩世融问:“你觉得怎么摔才能需要到肛肠科住院?”
张姝慧被问得一愣。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可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她就把什么都忽略了。现在这个问题再被提及,张姝慧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一扇隐秘的门,门后也许是世上最可怕的怪物,只要一口就能把她吞噬。
韩世融平静又冷清地说:“那种事,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
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了,张姝慧惊得差点跌坐在地。她拉着儿子的手臂勉强支撑着身体,声音颤抖着说:“你……玩玩也可以,以后不要了……”
韩世融说:“八个男人……我还要什么以后?”
张姝慧突然撕心裂肺地嘶吼,眼泪泉涌而出,眼珠充血,面目狰狞。她抓着韩世融的手异常有力,比她自己的体量强悍得多。
韩世融怔怔地看着张姝慧。他拉住张姝慧的手,想说:“妈,没事,我没事。”可他还是忍住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走这一步,他就必须忍下所有的不舍。
张姝慧呐喊着,尖叫着,已经破音的嗓子嘶哑好似砂轮,可她仍旧疯狂地吼道:“是谁!是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韩世融说:“爸爸已经去处理了。”
张姝慧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仍旧狂叫着:“杀了他们!”
韩世融想揪开张姝慧的手,可张姝慧就死死抓着不放。在张姝慧的手下,韩世融的手臂已经褪去血色,肌肤泛白。
张姝慧失神地对韩世融说:“告诉妈妈,是谁,你别怕,没事了,妈妈去杀了他们!”
张姝慧也许是想用温柔的声音安慰儿子,可她这会儿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听起来冷硬狠戾,饱含杀机。
韩世融只是静静地看着母亲。
张姝慧抓着韩世融不断重复着她的话,然后在韩世融的眼前,昏迷倒地。
韩世融赶紧抱住张姝慧,把她送进她的房间,号脉、针灸,动作熟练而流畅。
韩培松接到电话以后很快赶回了家。张姝慧还没有醒。韩培松心疼地轻抚着张姝慧的头发。
他问:“你妈好好的,为什么会昏倒?”
韩世融说:“我告诉了她我住院的原因。”
韩培松气得拍打着床沿,声音又不敢太大,低吼着问韩世融:“这是什么好事吗?你知道我为了瞒住你妈,我说了多少谎话吗?你怎么能这么刺激她?”
韩世融说:“总是会知道的,别人告诉她,还不如我告诉她。”
韩培松问:“什么叫总是会知道的?你不说,还有几个人知道?”
韩世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