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石亨果然有篡逆之心!来人.....”朱祁镇看着供词,大声言道,可是话音一落,忽的又安静了下来。
两个小太监来到近前,低头等着皇上的吩咐,可是皇上却开始在宫中踱起步来,在地上一直跪着的逯杲一时间也不知道皇上的意图,心中也开始慌了起来。
“逯杲,你先回去吧,记住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那个石彪你给朕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见他!”朱祁镇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对逯杲低声道。
逯杲听罢,急声应道:“是,奴才谨遵皇上吩咐!”话罢,皱着眉头缓缓的退了出去。
出了宫门,逯杲缓步向外走,一边走着心中一边暗想道:“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证词还不足以让皇上下定除去石亨的决心吗?这......”
逯杲满腹疑虑的出了大内,他不知道皇上心中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即刻下令逮捕石亨。逯杲虽然不解,可是皇帝朱祁镇心里却明白的很,此时虽然拿到了石亨有不臣之心的证据,可是却不能贸然下令逮捕石亨,石亨被封忠国公手握兵权,且党羽众多,其在朝为官者比比皆是,若是要将这棵大树一下子连根拔起,恐怕会引起朝野中的轩然大波,甚是还有可能造成在外守将的叛乱。
朱祁镇深思熟虑了一番,最终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沉默片刻之后,忽的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你去把李贤给朕叫过来,就说朕有急事要与他商议,要快,越快越好!”
“是!”小太监低头应道,缓缓退了出去。
一骑绝尘出宫门,小太监带着皇上的口谕,纵马疾驰,直奔李贤的府邸。
皇帝朱祁镇手中拿着那份石彪的证词,坐在龙榻上,静静的等待着李贤的到来。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因为今天的天气不算太晴朗,仿佛有些阴沉,太阳在浓云的遮挡下只能看到隐约的影子。
时间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忽听宫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朱祁镇猛然站了起来。
“臣李贤,叩见皇上!”李贤风尘仆仆的走进了乾清宫,一见到朱祁镇倒头便拜。
朱祁镇此时已经等的焦虑了,见李贤终于到了,马上走上前去,亲自将他扶起来说道:“快平身!今日事情紧急,不必这么多礼了!”说着朝旁边的太监一挥手,太监意会,搬来了一个秀墩,之后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退了出去。
李贤缓缓坐下,朱祁镇便拿着那份供词递了过去,紧接着说道:“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这逯杲果然在石彪的嘴里掏出了东西,不过朕没有想到这奴才会越过你,将这东西直接送到这里来!朕如今看了这份证词,现在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人之常情嘛,逯杲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对皇上还算忠诚,可以重用!”李贤捋了捋长髯喃喃道。
朱祁镇听罢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言道:“如今证据在手,可是朕却拿不定主意,对于石亨你看该如何处理?“
“皇上,以微臣之见,此时不宜降罪于石亨啊,况且谋反这等大罪,单凭石彪的一面之词,无法定罪,石亨在朝中党羽众多,如若不慎,恐怕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李贤低语回答完,朱祁镇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深叹一声说道:“哎!朕也是考虑到了这些,这才急忙找你来商议!”
两人此时都没了话,朱祁镇仔细思索着,看样子似乎有些发愁,李贤抬眼偷偷的看着皇上,见皇上如此表现,心中终于确信,皇上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于是牙关一咬,起身跪俯在地,低语道:“皇上,微臣有一策,可帮助皇上除去石亨!”
“哦?什么计策?你快说!”朱祁镇忽闻此话,立刻急迫的问道。
李贤直起上身看着皇上,严肃的说道:“石亨在朝中盘根错节,党羽众多,要想除掉他,臣认为要分两步,第一,皇上不必急于治石亨谋反之罪,以免打草惊蛇,您可在大朝会之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石彪图谋不轨的罪名定下来,然后借此株连石亨,先将他革职待用,罢去一切兵权和职务。这样有理有据,又符合国家法度,我想他定然没什么话可说!”
“好!好!此计可行,那第二步呢?”朱祁镇听到这连连点头。
“第二就是罢去石亨一切职务之后,让锦衣卫将他软禁在家中,此时他的朋党们群龙无首,皇上您便可逐渐的将其悉数罢黜。等将石亨羽翼减除之后,这石亨的罪,自然可任由皇上定夺!只不过.....在此之前,皇上还要有一点准备......不然.....这计策难以实行......”李贤说着忽然犹豫了起来。
朱祁镇见他突然如此,心中甚是不解,于是忙问道:“你说!朕还需要什么准备?”
虽然皇上让李贤说,可是李贤却显得还是有些犹豫,嘴里断断续续的低语道:“皇上...曹公公..素来与石亨交往甚密,我恐怕他.......”
听的此话,朱祁镇似乎有些惊讶,顿了一下,低语问道:“曹吉祥?你担心他从中作梗?”
“皇上恕臣直言,曹公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