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鼎回到座位上之后,他儿子宁伦急忙凑到了父亲耳边轻声问道:“爹,那几个生面孔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李琰和他的几个兄弟!”宁远鼎随口说道。宁伦一听是李琰,顿时皱了皱眉,又追问道:“七杀楼的那个李琰?他来这做什么?和宇文世家有什么关系?”宁远鼎听罢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白了儿子一眼。
宁伦见父亲如此,也没敢再作声,便退了下去,一边看着对面一边暗想道:“这李琰不会插手吧?这万一坏了我的大事.........也罢,不管那么多了,无论这比武是输是赢,决不能让宇文世家的人活着下了这虎丘山!”
宁伦在这心怀鬼胎的预谋着,这时,只听场上锣声一响,比武正式开始,双方阵营中各跳出一人,站在场中相对而立,孤灯山庄这边的是宁远鼎的徒弟田经桓,此人二十四五岁,中等身材,五官端正,一身白衣,玉冠束发。手拿一対齐眉亮银短枪,站在那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对面则是宇文义的师弟查成,査成的穿着正与对方相反,对方是白衣,他是黑衣,一条金丝腰带紧紧缠在腰间,手拿一把铁藤步槊,巍巍而立,微风吹过显的神采奕奕。
田经桓抬眼看着查成手里的那柄步槊,心中却起了疑,这槊本是重骑兵所使的武器,大多数用于骑兵冲锋来破敌人甲胄的,虽然对方手里的是短柄步槊,可是江湖中善用之人却极少,一是因为武器过于笨拙不利于招法的施展,二是武器本身沉重,像以气御剑这种功法放在槊的身上根本不可能,耽误武功的修为。
田经桓皱着眉在那纳闷,可査成此时在他的神色中却猜出了几分,随即暗想道:“哈哈,这小子肯定是在琢磨我的武器,没见过用步槊的吧?呵呵,我师父当年可是将军出身,像这种重武器才是我们宇文世家无人可比的长处,今天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想罢,抱槊施礼。
双方互礼之后,比武马上开始。
两人相对而立,静观片刻,突然查成先动手了,只见他大槊一舞直奔田经桓扫了过来,田经桓双脚点地,脚踏槊尖,向上一窜,与此同时手中双枪舞动,斜下而刺,直取查成两颊。査成没想到他速度如此之快,于是举槊便挡。
这单枪战双枪本就吃亏,再加上查成用的是步槊,本就比长枪笨拙,所以此时田经桓已是胸有成竹,就算查成来挡,他左枪一挑,右枪则直取他下肋,田经桓想着,大槊便打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的一声,田经桓的左枪碰到大槊之后,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完美,本是右枪取对方左肋,可是还没等出招,只觉这左手被震的阵阵发麻,虎口崩裂,险些将短枪扔了出去。
田经桓一看不好,虚晃一招,翻身退了回去。
虽然胜了这一招,查成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田经桓出手之时他便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可是若破他这一击却一时想不出方法,情急之下,只好用尽全力放手一搏。这大槊本来就重,再加上查成用尽全力,所以在那重重的一击之下顿时打乱了田经桓的阵脚,也让查成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招。
两人一分,心中都自叹轻敌,于是忙稳心神,踱步而前,刹那间又战在了一起。两人招招要命,式式惊险,不光他二人心惊胆战,就连两侧观看的人也是都捏了一把汗,因为打了几十回合了,均未看出有什么优劣之分。
片刻之后,两人力拼一招,一触而分,对立而站皆气喘吁吁。查成一边忙运功凝神一边暗想道:“不行,再这样下去还是分不出胜负,不能让他有喘息之间!”想罢,抬槊便要动手。
可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李琰的声音,只听李琰用隔空传音轻轻对査成说道:“你不要动,且听我说,这单抢破双枪千万不要先出手,凡是使双枪者就不怕你先动手,刚才那几招要不是你步槊的力度大早就败下阵来了,现在我教你如何破他双枪,你听好了,你就在这死盯着他,让他先动手,到时候不管他取你两颊还是双肋,你只将大槊需直探而出,左拨右挡,他那双枪立时破之!”
查成听罢暗自点头,将槊抬于胸前直盯着田经桓。
此时田经桓正等着査成先出手,可是看对方一直不动,心中也很是苦恼。场上二人都沉得住气,盯着对方一动不动,可是场下却有人沉不住气了,只见宁伦站在父亲后面一跳三尺高大声喊道:“田经桓,你干嘛呢?打他啊,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宁远鼎听儿子这么喊,心中很是恼怒,可是在这个情况下又不能发作,这单枪破双枪之术他是知道的,如果现在制止儿子那无异于是增加对方的警惕性,胜算就更会减少了!
宁伦一直在喊,田经桓听到公子的声音心中开始渐渐的乱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脚下轻功运作一个双龙探海直取对方两颊。
査成见他动手,心想机会来了,于是默念李琰的话,当田经桓双枪奔到近前之时,他一招直捣黄龙左拨右挡,将双枪打开,一槊朝田经桓胸膛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刹那间田经桓一口鲜血喷出,向后飞了出去,咣当一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