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再次激发出七八剑来。”张凯枫轻笑,含光剑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的确,谢灵所说是事实,张凯枫最近研读魔剑道的武功后,尝试在自己所创出的剑招内添加一些新东西,杀意、剑气相容,的确是极难他也仅仅是在摸索阶段,但是如果将这些东西融入“剑—魔焰”内,威力必然大增。况且,他所创的“剑~魔焰”可不仅仅只有一击而已。
“哼!”谢灵冷哼一声,脚步向前震出半圆,他前面顿时地裂出一丈,面目具狞道:“练了这么多年吃心肝,本来我已经破镜,可以回到生我养我的草原大地,但是,我恨,我恨到家的那人,道炎。是他毁了我的一切,本来想在这里等到破镜后以此招杀了他。但是现在你的出现,如今用在你身上,小子你应该死而无憾了。”
“碰!”
血舞弥漫不已。
谢灵运功将冰桶内的心肝全数震碎,而后自废体内的气海穴三百余,顿时他整个人变成了血人,破体而出的气劲将地面震裂,而那些鲜血喷出体外,却化成一条条化成了丝线,无数的血丝最终化成了五根指目粗细的猩红游蛇。在他周身游弋,如一条条毒蛇不断的吐信,狰狞吓人。
谢灵看着那名仍旧镇定的年轻人,他没有马上发出杀招,而是如蜻蜓点水般从客栈内点射而出,那些尸体被他踩爆。飞溅而出的鲜血没有落地便被他身边游弋的血根吞噬殆尽,指目粗细的血根变得更加的粗大起来,已经有婴儿手臂粗细了。谢灵闭着双眼,张开双臂,而后睁开眼睛,目光中有的只是冰冷,微微屈膝,朝着夜空怒吼,那是无尽的悲愤与积累数十年的仇恨:“道炎。”
从北原不远万里来到中原,终于习得邪功,过着人人唾弃的日子。当他邪功修成本以为可以意气风发的回到草原一雪前耻,重回昔日的荣光,他遇到毕生大敌。到家第一高手道炎前来,一句斩妖除魔,一把道剑,剑诀转运,顿时将他的梦击碎,跌回谷底。但是,而今,再遇一名会御剑之术的年轻人,他高傲冷漠的神情与当初的道炎何其相似,所以他不能忍,他必须杀了他,即便知道不是昔日之人也要全力镇杀,取他心肝。
当然,道炎的心肝此时世间最美的一副。
谢灵脸上泪流满面,他回首望着那遥远的北原,生不能令心中的圣地获得荣耀,那就不回去了。
虽然,经过长途跋涉,张凯枫一身的青衣早就成了灰衣,干裂的嘴唇,模样看起来很狼狈,但是他此刻安静的站在那里,一股雄浑的剑势在凝聚,乌黑的长发飘摇,魔剑风采不减。
“可有遗言。”双目赤红的谢灵盯着这个年轻的剑客,与那曾经的仇敌一样可恨。
闻言,张凯枫摇了摇头笑起来,只是紧握起手中的含光剑。
笑声真的很刺耳,谢灵见状撒腿冲过来,他周身磅礴的气劲所过之处,黄沙漫天。
站在原地,张凯枫闭起双目,而后深深的呼了口气,如龙王沉入大海不见底,魔剑道心法第二层“魔劫”便是生生不息,悠长的武息足以媲美到家的炼气之法,这才是魔剑不败的玄妙所在。
而后睁开眼睛,紫色的魔光绽放出瑰丽的光芒。碰的一声,凭空出现响雷,气浪吹拂,荒漠的黄沙上荡起,黄沙浪涛,而后重重落下来,又是惊雷响彻。张凯枫倒滑出去,双脚始终生根,那五根的血根化成大蟒,不断的攻击起那紫色的魔气,两股真气同为正道不容,但是却不是同源,要相互争高下,生死之斗,发出嗤嗤的声音,有魔气消散,有血气消散,顿时血腥之气扑鼻,紫**气化成星光。眼见张凯枫受制自己的血根,谢灵出招不再留手,手脚完全放开,每一次出招势大力沉,似可悍千山,摧折山林。张凯枫虽是沉稳出剑,但谢灵的拳脚震出的力量仍旧不是他所能够抵挡,每一次都在谢灵的拳脚下倒滑出去数丈。不等张凯枫站稳身形,谢灵又是一顿凶猛的攻击,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客栈外沟壑纵横,入目所见皆是狼藉一片。
谢灵如冲出山林的野兽疯狂起来,那张干瘦的脸庞扭曲得可怕,双目流淌的不再是清泪而是血泪,那是回不去故土的恨,此恨可以焚天煮地,他已经难以抑制体内的怒火,显然已经完全走火入魔,把眼前的年轻人当成昔日的宿敌也是今生最恨之人:“道炎”
“你自命清高,斩妖除魔为己任,但是那些本心善良,只因修炼邪功、魔功,你却毫不留情的斩杀,即使血流成河你仍旧不罢手,你凭什么可以得到你想要的高位,受人敬仰。”
“我坠入邪道,那又如何,因为你我从返虚之境坠落化神之境,我为了重回巅峰,躲在这不毛之地食人心肝,不被世人所容,成了过街老鼠,那又如何,此生不死此恨不消。”
“昔日你我号称道门双秀,发现我身具蛮族血脉,你却不顾同门之情,反手将我的武功废去,我恨你,千百世都难消。”
“------。”
疯疯癫癫的言语间,两人终于拉开了一段距离,谢灵站定,周身盘绕的血根游走不定,他如地狱中魔神,前来人间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