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眼中,复杂光华反复流转,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她的眼睛紧紧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那样着迷,又那样矛盾。
萧恒追着安想过来,感觉气氛有些奇怪。
“安小姐?”他试探的喊了一声。
安想眼神晃动了一下,缓缓看向萧恒。
“我这是在哪儿?”
她迷茫的看着萧恒,好像上一秒的急切根本不曾发生过。
“这……”萧恒看看韩孝,糊涂了。
难道是他看错了,其实安想根本就没有恢复。
一直看着安想却又一直保持沉默的韩孝这时候缓缓开口,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
“小姐,你走错病房了。”
安想浑身猛地顿了一下,手心慢慢收拢成拳,然而在她的眼神中,情绪并未表现分毫。
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韩孝,眼神淡淡的还有些恍惚。
在原地站立了良久,她紧握的手慢慢松开。
“对不起,打扰了。”
她歉意的向韩孝鞠了一躬,抬头,眼中光华收敛。
韩孝目送她转身离开,幽深的瞳孔有微弱的光芒亮了又暗下。
翰家。
翰林坐在沙发上,脸色十分严肃。
片刻,他将手中握着的茶杯猛地往茶几上一放,满眼的怒气。
“那个人,一次又一次触碰我的底线,这次我决不轻饶!”
“我现在就去找那混蛋!”Alle也愤怒不已。
事关安想,翰家上下绝不姑息。
一旁,翰佩贞始终沉默,似在想什么,听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也在反复的斗争。
一方面,她心疼安想,另一方面,她又深知韩孝在安想心中的分量,若是有一天她恢复记忆,韩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
“哥,Alle不懂事,你也跟着起哄吗,我觉得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至少为了安想,我们不能动韩孝。”
翰林冷哼一声道,“为什么不能动,我还怕了他不成?”
“感情这件事本身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你们又何苦呢。”翰佩贞着急的解释着。
身为女人,她自然了解安想,不仅如此,她还是安想的母亲,安想性格随她,如果等她清醒,发现自己心爱的人被弟弟和舅舅给……
后果会是什么,她真的不敢去想。
“你那是妇人之仁,不管如何,安想是我的外甥女,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一个男人玩弄于鼓掌,想要便挥手,不要便扔掉,他把安想当成什么了,玩具吗?”
翰林越说越愤怒,额角的青筋凸起,眼神凶恶得能杀人。
见劝不住,翰佩贞只能无言的叹气,另寻别的解决方法,总之,她不能让哥哥和儿子动韩孝。
医院。
安想今天就该出院了,她身体本身没什么大问题,伤口也都结了疤,回家反而会更好些,至少空气更干净,环境也更适合调养。
可是,当Alle给她收拾好东西时,她竟破天荒的说,“我能再待一阵子吗,我觉得头还有些晕乎乎的。”
“不应该啊,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Alle当了真,转身就要去叫医生。
安想见状连忙制止,“医生说了,这是正常现象,可我现在不想回去,你能给家里人说一声吗。”
“可是……”Alle皱了皱眉,表示不解。
换做是以前,让她在医院多呆一天她都会吵着嚷着要回家,跟小孩似的全都劝不住。
现在倒好,医生说可以回去了,她反而不想走了。
他实在看不懂她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哎,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
看安想惨兮兮的看着自己,Alle也没再多说什么。
走出病房,Alle立刻给翰林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翰林说多在医院观察几天也行,Alle便挂了电话。
回到病房,看到安想又在发呆,他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下午还有事儿,不能陪你。”
说完,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对了,妈一点钟过来,期间你别乱跑,不然她找不着你又得找我的茬了。”
“好。”安想轻轻点了点头,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见她这般,Alle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嘱咐了一句有事打他电话,便离开了。
夜里。
安想睡得正熟,听见有脚步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房间没开灯,但借着月色她看见一个人影慢慢朝自己走来。
心下一惊,她立刻出声问对方,“你是谁?”
话落,她伸手按开床头的灯。
当刺眼的灯光将房间点亮,她略感不适的眯了眯眼睛,等到再睁开眼,房间哪里还有人。
这让安想不禁怀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