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做事也一向拖拖拉拉,这对于雷厉风行的胖姐来说,显然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可小萍并不自卑,她隐约觉得,自己的一生并不应该仅限于做一名佣人。
还记得这别墅里,有个叫芊合的女孩儿住着,那时候,少爷不也很宠她吗?芊合不过是一个酒吧里的女人,性格讨厌,态度也傲慢,就连小萍也从心眼里鄙视她。
然而就算所有人都瞧不起芊合,只要吴冕成宠着她,别墅上下就没人敢多说什么。
小萍看着芊合千娇百媚地倚在吴冕成身边时,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没有谁生来就该活得低贱,要想过人上人的生活,首先就要和芊合一样,自己瞧得起自己。
来往家中的客人无一不是非富即贵,小萍往往端着茶水穿越在客人中间时,都会在平凡无奇的衣衫上悄悄别上一个好看的胸针,或是那天的妆容打扮得妩媚一点儿。
可每每经过胖姐的目光区域内时,她总觉得自己这点心思在胖姐的眼里无所遁形,仿佛她心里那点可耻的念想被她洞悉,被她可怜,被她瞧不起。
就在这样的迷思当中,小萍三天之内不小心打碎了两个花瓶,有一次在窗台上给花浇水,还碰到了一盆花,差点砸着从下面路过的叶小夕。
对了,叶小夕,就是那个自芊合以后,住进这栋别墅的女人。
她长得,比芊合更美,可她没有芊合那么骄纵。
少爷看向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宠溺与温柔,那种眼神,却又与当年看芊合时的目光不一样,那眼神,分明多了许多缠绵与欲望。
她对叶小夕一直都很好奇,想要从她如水的目光里得到一丝丝启发,要凭借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迷住少爷这样的男人。
那天,少爷大发雷霆,想要把她赶出去,是叶小夕最终劝住了他。
少爷怒气冲冲,“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一步,那花盆砸的就是你的脑袋?我帮你说话,你却不知好歹?”
小萍惶恐地垂着头,不敢看两人的表情,叶小夕的一句话决定了她的去留。
她绝望地揪住了衣角,等待着被宣判的那一刻。
可她却不耐烦地冲吴冕成发起火来。
“这不是没砸到吗?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花盆又没有砸到你身上,你这么气愤干什么?再说了,谁让你非要把花盆摆在那窗栏上,要不是你奇怪的癖好,花盆怎么会有砸到人的机会?”
叶小夕伶牙俐齿,把吴冕成抢白了一顿。
吴冕成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事后,小萍也没有被赶出去。
小萍对叶小夕忽然有种深深的羡慕,就算她这样对待少爷,少爷也依旧喜欢她喜欢得很,以前从不在家里吃饭,自从她来了之后,他每天都及时赶回来。
胖姐私下曾有意无意地说过,少爷的心里除了叶小夕,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
小萍知道,胖姐是在警告她,不要生出其他心思。
就在今天,小萍因为把花园里的一株花草修剪坏了,被花匠念叨了几句。
她很伤心,总觉得那花匠一定是受了胖姐的指示,对她故意挑刺。
于是小萍忍无可忍地跑进林子里哭了很久。
不过,能够遇上那个男人,也是件很幸运的事情。
小萍悄悄展开手帕,忍不住悄悄笑了起来。
叶小夕坐在阁楼的地毯上,专心致志地替吴冕成熨烫衣服,她知道封浦来过,可这件事,吴冕成不让她插手,想必他已经有办法帮她解决了。
吴冕成推门进来那会儿,她正把熨好的衬衣挂了起来,一脸认真,仿佛一个贤惠的妻子帮忙整理家务。
他紧蹙的眉头忽然展开,心里积攒的烦恼一点点的烟消云散。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她微微侧过头,粲然一笑,“你回来了?衬衣我都放在柜子里了。”
“小夕--”他轻轻叫了一句。
“嗯?”叶小夕抬起眸子,神情专注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他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走过去,声音低沉地问道:“我能摸一摸肚子里的孩子吗?”
这是她来这里这么久之后,他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知道,他并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与李清汉之间势不两立。
可此时,他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孩子般的好奇,倒像是真的想要摸一摸而已。
叶小夕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把他的手搁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他很调皮,有时候还会踢我呢。你瞧,他是不是动了?”叶小夕神色温柔,一点一点地向吴冕成解释。
吴冕成弯下腰,宽大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肚皮上。
他静静地听着里面那个弱小的生命在轻轻地动弹,心里忽然浮现出一股浓浓的醋意。
这是那个人的孩子,此时此刻,她脸上带着光的笑容,全都是因为,她的肚子里有那个人的孩子。
早知道叶小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