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冕成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李清汉站在了身后。
他眉毛一拧,“什么意思?”
李清汉薄唇微扬,“你打算一个人冲过去,死在这片野猪林里?”
“野猪林?”吴冕成蓦地呆住了。
“这一片不止一头野猪的脚印,”李清汉淡淡开口,“我想是应该是被其他山头的猎人驱赶过来的。”
吴冕成的神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明白了李清汉的意思,“你是说,这山上一定有猎人挖下的陷阱?”
李清汉沉默地看了一眼四周,叶小夕那么笨,踩空摔落陷阱里不是没有可能。
吴冕成回过头,那头野猪早已放弃了啃不烂的鞋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他瞳孔紧缩,小心翼翼朝着前面走去。
李清汉转身朝着另一边搜索,走了大约十几米,忽然发现了一串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娇小而又轻微。
他的心蓦地提起来,大步朝着走去,脚印越到后面就越仓促,可见那人奔跑时有多慌乱,直到发现一处四周被覆盖满了荆棘的陷阱,李清汉才冷静下来。
他调整好呼吸,做好失望的准备之后蓦地掀开草,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去,一个女人躺在陷阱里,面容苍白,似乎处于晕厥状态。
“叶小夕!”他急促地开口,想也不想就打算跳下去。
随后跟上来的周芷音急声道:“清汉,你疯了?”她抱住李清汉的腰,咬牙道:“不行,要下去也是我下去!”
“去找救援队过来!”李清汉用力掰开她的手,沉声道:“芷音,我求你了。”
周芷音怔住,他……他刚刚说什么?
可他淡漠的眼神里,确确实实带着一丝清浅的诚恳。
夜间温度低得令人颤抖,他的手冰冷如铁,周芷音用力点头,“好!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她起身跑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周芷音的心蓦地空了。
他为了叶小夕,居然肯跳下去陪她。
洞里潮湿无比,老鼠和蟑螂肆意横行,李清汉用力抱起叶小夕,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帮她增加温度。
怀里的女人一动不动,身体冰冷,里里外外的衣服似乎湿透了。
李清汉咬牙解开自己的外套,把叶小夕贴近怀里搂着,刺骨的寒意令他忍不住牙关颤抖,他勉力保持清醒,哆嗦的唇轻轻印在叶小夕的额上。
“你怎么这么笨……”他低声呢喃,“叶小夕,你真是我见过最笨的女人。”
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他的脑袋越来越沉,恍惚中,李清汉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一场梦里,忽冷忽热,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黑影重重的压迫感令他蜷缩成一团,蹲在墙根下,唯独眼神不肯屈服,倔强而又凶狠地盯着逐渐靠拢包围的一群少年。
“瞪我干什么?把钱给我拿出来!”为首一个少年伸手重重一推,他的脑袋砸在墙上,疼得他脸色一白,手里的最后一个硬币也掉在了地上。
“喂,你妈不是有钱人的情妇吗?你就这点生活费啊?”其中一人不满地表示。
“算了算了,明天再宰他也不迟,反正他每天都从这里经过。”另一个人嘻嘻哈哈地笑着说。
少年们哄堂大笑,彼此商量着要去哪里打游戏,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那年——他十岁。
十岁的孩子不需要想太多,愤怒的时候,会用拳头发泄出来。
那场战斗,毫无意外,他被少年们揍得很惨。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远远的,一个甜甜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你们再欺负他,我就要告诉老师了!”少年们果然住手,有些忌惮地盯着远处的少女。
“我家的保镖就在附近,你们想尝尝他的拳头吗?”少女清脆的嗓音煞有其事的撒谎。
少年们蓦然想起叶家无时无刻不在的保镖们,立刻变了脸色,纷纷慌乱地离去。
他缓缓抬起头,眼角带着血,远处的少女身影模糊而又朦胧,可他却始终记得她蓝色飞扬的裙角。
见他呆呆站着,少女撇了撇唇,“傻瓜,快跑呀,不要回头!”
眼前的情景忽然旋转扭曲起来,他颤抖了一下,蓦然从梦中惊醒。
端着一碗粥转身的叶小夕蓦然睁大眼睛,惊喜地凑过来,“你醒了?有没有觉得肚子饿?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忽然惊叫一声,手上的粥被他拿走,而她也被他压在了床上。
淡淡的消毒水气息也没能掩盖他身上特有的深沉香味,门外传来丰德教训佣人的声音,她垂下眼帘,小声提醒:“你手腕上的吊针回血了。”
“我不打针。”他轻声呢喃,顺手拔掉针头,捧着日思夜想的俏脸,深深吻了上去。
叶小夕蓦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推开他,可顾忌到他虚弱的身体,只好紧紧抓住了身后的被子。
他的吻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