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快,一会儿的功夫,半个馒头都叫他吃完了。
苏老婆子只吃了一半,将另一半收了起来,她帮着石头将那些东西往包裹里塞了些,另一些要分给三人藏了,至于衣服,能穿的全服穿在了身上,穿在脏袄子里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
尔后,三人就苏老头说的那个小村走去,那个村离官路远,偏得很。直到天快黑了,他们才找到那个村子,村里静悄悄的,连个人烟都没有,有的院子门还开着,苏老头猜测,这村里的人怕是知道山贼打来,全跑了。
石头把村里转了一遍,之后带着苏老头两人去了一户人家,路上,石头还说道:“这家有柴,还有井,咱们去井里打点水烧起来……”
苏老婆子听到这话,也是满意得很。
苏老头的肚子凉得很,身上发冷,可是他没说,等到那户人家屋里,他看到满满的柴,这才跟石头说了一句:“等会多烧点水,我要泡一泡澡。”他到不是讲干净,只是想用热水把身上的寒气逼走。
石头应下了。
纵然苏老头泡了热澡,可半夜还是烧了起来,第二就没走成,后来他们就住了下来。
苏将又去了苏家村,这是他二次来了。
眼前的苏家村早就变了模样,之前村子因为瘟疫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只剩下一层黑乎乎的痕迹,如今下了雪,白雪将地面都遮了起来,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与天地连成一色,只有村里的那条河还是原本的模样。
若不是苏将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怕是都认出不了。这一片平地,哪里像有人的样子,难不成露天睡着,那样会冻死的。
苏将在苏家村的地头走了一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后山,他抬头一瞧,见到山脚下的屋子门竟然是关上的,前日他来的时候那屋门还是开的,怎么就关上了?
难不成,是村里有人回来了?这靠山的屋子荒了许久,苏将在家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人住。
苏将大步走了过去,门关着,却没锁,他推了推,没推开,门被人栓了,苏将心中一喜,这也就是说,里面有人!
他开始敲门。
敲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屋里静悄悄的,怎么回事,难道是没人吗,可若是没人,这屋怎么就栓上了?
既然不肯开,苏将便翻墙进去了,他找了一圈,才发现人藏在地窑里,是阿南,里正的侄儿,苏将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是村里人。
苏南看到苏将也是大吃一惊:“二牛叔。”竟还活着!
吓死他了,还以为山贼又寻到这了。
苏南愣过之后,又慌忙苏将拉进地窖,说道:“叔,咱们先藏起来,别露在外面,万一招了山贼就不好了。”也不知道那些个山贼想要做什么,竟然捉了人往县里送,那县里每天都有地动,一个不好就死在了那,唉,不提也罢。
苏将面上露出尴尬之色,他说道:“我看外面静得很,应该没有山贼。”若是让他承认他就是‘山贼’,确实有些说不出口,更何况,他也不是,这山贼一说根本就是假的。
苏南往外面瞧了瞧,门关着,什么都瞧不出来,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果然静得很,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将问他:“村里这是怎么了,乡亲们呢?”他最想问的就是他的血亲。
苏南听到这话,眼中晦涩,声音有些沙哑:“村了瘟疫,死了大半,能逃的都逃了,没有收尸的就烂在了屋里,叫衙门的人用火烧了。”他娘也死在了那场火中。
而且,那个贱人卷了村中的所有财物,这还是逃出去的一个村人说出来的,那人见着他,跟见着杀父仇人一样,揪着他要他赔钱,当时他还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娶的那个媳妇竟是那样的一个人,真是瞎了眼了。
他从生还的村人口中打听到,他娘一开始并没有死,本是好的,那贱人走的前一日都还是好的,他不得不怀疑,他娘的死跟那贱人有关,不过没有证据,只凭猜测,也干不了什么。再说了,那贱人卷了钱财跑了,天下之大,谁知道她去了哪呢?
“阿南,他们往哪逃了?你,见过我一家老小没?”苏将的话将苏南从回忆中拖了回来。
苏南看着他,低下头道:“我见过大山跟他娘,还有桂花妹子,其他人就不知道了。”逃难的时候遇着的,他将大伯接了出来,娘死了,他将屋子的灰扫了,装进坛里,后来抱着坛去了县里,后来遇着大山,才说了他大伯大城隍庙的事,他偷偷的去了城隍庙,去了却没找着人,寻人问了,还是没消息。
后来县里又地动了,又见着‘山贼’捉人,这才抱着娘的骨灰坛逃回了村,他想着,先将娘下葬,跟他爹葬一块,把这事结了,再离开。
苏南又低声说了一句:“婶子跟大山奶奶分了家,就住在这里,后来说是搬到了镇上。”他把自个知道的都说了。
苏将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他们现在在张家村。”
苏南看着他,问道:“叔,你找着婶子了?”
苏将脸上有些窘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