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这时候看了一眼周围众人,觉着少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项周与窦竹去了哪里?”她悠悠侧过了眸子,问向了院长。
“呵呵,这二人如今可是顶上了大用场,书院里的恪物术都是窦竹在研究,项周则接替了白玉京,二人都是书院里的得意弟子,是顶好的尖子生。”院长捋了捋胡子,慢慢回答。
“得意弟子,真是没想到呢。”凌熙轻笑一声,当初受人排挤的两个少年都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是啊!你离开的这些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很多事情都是你没想到的,当初那些死读书的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反而是这些心思灵活的少年很有出息。”
“好了,不用多说了,你们在这里备好酒菜,我去把二人找来。”
“项周恐怕每晚都在外面用过宵夜,凌少不用担忧他饮食。”
“我没有担忧,而是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他谈谈。”凌熙迈开了步子,朝着外面走去。
“姬玉公子,这位……如今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院长摇了摇头。
“嗯,她就是这个样子,只要她喜欢,怎么做都可以。”姬玉唇边带着优美的笑意,负手而立。
“你可真是宠爱她。”院长向后走了几步,避开了人群。
“嗯,这么做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姬玉跟在他身后,淡淡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成婚?”院长问道。
“我不过是刚刚与她传出订婚的消息罢了,没想到您老人家居然比我们还要心急一些。”姬玉幽幽一笑,“看来我是该加快速度了,以免您老人家等的太焦急。”
“是你太焦急了,不要把此事推到我的头上。”院长哈哈一笑。
月色朦胧,星空璀璨,白雪皑皑。
项周走出了馆子,漫无目的地在外面街上漫步,夜色中洛阳城周围的景色不负以前的繁花如锦,甚至有些萧条的感觉,也只有凌少开设的馆子还生意不错。洛阳城的萧条,当然这些事情与袁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毕竟,如今袁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若说究竟有多奇怪,外面的诸人只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便是袁公良心发现,居然觉着自己对不住凌家,想要把一部分权利交给昔日凌家的后人,这桩事情的原委根本就摸不着边际。
间事总是难料的,也是万般变化着的。
昔日的洛阳三少,只剩下了两个人。
昔日的清凉六少也只剩下了三个人。
眼下,白玉京离开了,裴玥也离开了,司徒雅常常去洛阳城办事,凌少也去了江东,只留下他与窦竹二人在此地。
项周平日在清凉书院里学习,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在外面巡视。
如今,白玉京的职务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当然也能做的很好。
从袖子里拿起一支笛子,项周坐在无人处轻轻吹着,仿佛诉说着他少年时期的孤独。
他从来不喜欢什么花前月下,不喜欢走马章台,唯独有些羡慕白玉京可以在东北一带自由掌控兵权,有些羡慕裴玥受到家族的器重,不过好在他也有了清凉书院这个后盾,这些时日他做了许多以前不曾想过的事情。
窦竹可是一直跟在项周的身后,看对方上了城墙,一个挥手把外面的守军都赶到远处,免得打扰了项周大公子的雅兴,众人撤下去后,还半蹲下身子,从项周的角度来看半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周围的环境一片大好,众人任由项周坐在城墙上,对着天上的明月开始吹笛子。
众人以为他会吹奏出怎样好听的曲子时,不是江南的小曲,也是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曲子,怎知道鬼哭狼嚎的声调让周围的士兵大为郁闷,这位公子简直就丝毫不懂得风雅,简直是不堪入耳。
窦竹也摇了摇头,一双漆黑的眼睛充满笑意,他就知道是这个惨不忍睹的结果,所以他才把下面的守卫都调远了一下,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一曲作罢,周围鸦雀无声。
项周叫道:“本大爷我即兴一曲,你们觉着如何?”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刻,下方忽然听到一个少年道:“项大公子,你在洛阳这里真是一点长劲都没有,吹的气力倒是不错,可惜是曲调太凌乱了一些。”
那边项周却忽然把笛子抛开,裹了裹衣衫,觉着空气干冷,他深吸一口气忽然觉着好似有冰刀刺入胸中,想要说话立时化为剧烈的干咳,“咳咳……谁在说我的坏话?”
墙外少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项周眯起眸子,接着起身站直,忽然朗声一笑,“是你来了。”
“什么?哪个他?”窦竹站在墙下,目光看向前方有些呆怔,高大的墙面已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当然是凌少回来了。”项周纵身从墙壁跃下,大步流星得向前,目光带着笑意。
“凌少,居然是凌少。”窦竹也欢喜得绕了个圈子跑了出去,已看到项周抱住了凌少,狠狠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