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把你的衣服穿上。”凌熙也直起身子,揉了揉手臂。
白玉京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穿戴衣物,不过这时候他并没有避讳,他来到衣柜前,寻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当着凌熙的面穿上了亵裤,接着套上长裤与中衣,穿上了白色的短靴,最后披上了一件深蓝色的外衫,穿戴好衣衫后整个人都有种斯文的气质,顿时显露出了翩翩公子的气度。
然后白玉京坐在凌熙身侧,向后一靠,“凌少,抱歉啊!方才是我太过唐突了。”
凌熙侧过脸道:“白玉京,你是怎么回事?”
白玉京淡淡道:“这个……是这样的……”
白玉京娓娓道来,片刻之后,凌熙目光带着一些不可思议,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玉京笑道:“阁下是近日收到了家书,因为你谋取了官职,家族有人要谋害于你,所以这些时间格外的小心,而且,你说你醉的比别人晚,醒来的却比旁人要早,早上沐浴的时候也是醉醺醺的,人没有清醒,方才不慎把我当作了刺客,难道就是这些?”
“不错。”白玉京垂着眸子回答。
“你的酒量很糟糕。”凌熙看着他似乎没有完全清醒的模样,目光带着一些好笑的意思。
“应该是糟糕,家父说过喝酒容易误事,在家族里都是不让喝酒的。”白玉京答得一板一眼,非常认真的说着。
“没想到阁下居然也在家族里遇到了麻烦,一定很为难吧。”
“还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昨晚你喝酒时我瞧得出你心情不好。”凌熙想了想,缓缓道,“然后你昨夜借酒消愁,今儿却发酒疯?是不是?”
“是。”白玉京轻叹了一声。
看着白玉京一板一眼的模样,凌熙觉着有些好笑。
“醒酒汤已经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了。”凌熙立刻直起身子,站了起来,优雅地迈开步子,“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白玉京搓了搓头,连忙叫住她:“你且等一下!凌少,你究竟来找我有什么事?”
凌熙淡笑着回眸说道:“白玉京公子,我本来找你,是希望你与我一起去担任官职,你接纳你的六品武职务,我接纳我的左统领的官职,互相也有个照应,不过既然你酒醉未醒,那么还是算了。”
白玉京刚刚端起醒酒汤,闻言之后的动作立刻僵了一下,然后一口汤水呛到了嗓子里,连咳了好几下,方才向凌熙挥手:“你等一等我!我要和你一起过去。”
“好!”凌熙很随意温和,配上微微疏离清雅的语调,声音听在白玉京的耳中也非常好听,那是她声音本身的魅力,“我去自己的院子。”
“那个,再等一下!”白玉京忍不住又叫住了凌熙。
凌熙慢悠悠地回眸,目如秋水顾盼生辉,黑色瞳孔恍若银河星空一般,低低道:“白玉京公子……还有何事?”
白玉京呆怔了片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叫住凌少,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事。
“无事,我去洗漱下,还要出恭,那个你多等我一会儿。”此番白玉京忍无可忍地挠了挠头,长吁短叹,他忽然冲进旁侧的小屋子里,那里面正是书院配备的洗漱室,只听里面一阵乱响,乒乒乓乓,叮叮当当,还有洗脸盆落在地上的声音。
白玉京用凉水浇了一会儿头发,心中感慨万分,没想到与凌少之间如此的接近,真是让他心跳加速,意乱神迷,他觉着奇怪,分明他觉着欣赏喜欢的女人是凌氏阿熙,为何与凌少在一起居然有同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砰”地坐在恭桶上,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待到白玉京心神微微平静下来之后,白玉京苦恼地开始自语:“我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有分桃之癖?”
“我会不会有些古古怪怪,是不是生病了?莫非还是要吃药不成?”
“不对,我只是觉着凌少有些投缘而已,过会儿我如何面对凌少?就像平日那样就可以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接着用力推开了门,尽量让心情变得沉稳一些,用力拍了拍面颊道:“罢了,罢了,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