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夫人追了上来,连忙道:“安宁,祖母知道你和你娘这些年在外头吃苦受累,可你也不能怪我们啊,我们足足找了你们十八年。若不是天见犹怜,祖母这辈子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到你们母女俩?”
“还真是辛苦你了。”安宁嘴角含笑的瞥了安老夫人一眼,“只是我在外面习惯了,当一个小农女也习惯了。我不想做什么侯府的大小姐,所以,什么认祖归宗的,还是算了吧?反正……”说着,她抬眸看了孟晨曦一眼,“反正,我迟早也是要冠上他人之姓的,何必多此一举?”
此话一出,安老夫人和安意的脸臭到不能再臭了。
安意差点就要上去撕了她的嘴。
孟晨曦却是听着心花怒放,频频点头,“没错!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孟晨曦的娘子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身份,反正我又不会嫌弃你。”
安意凌厉的双目射向安宁,状似无意地问道:“安宁姐,你身上流着安家的血统,这个是改变不了的。再说了,二伯母对二伯父情深意重,你就忍心二伯母以后不能跟二伯父同葬一室。”
啪……
一声脆响。
安意被打懵了,安老夫人也傻了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安意的脸上立现五指红印,她怒瞪着安宁,“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安宁危险的眯起双眼,“你这是在诅咒我娘,我身为人女,还不能打你了?”
“你?”安意落下眼泪,向一旁的安老夫人求助,“祖母,意儿只是实话实说,你瞧瞧她,她居然打我。我有什么……”
啪,两声脆响。
安意和安老夫人齐唰唰的看向甩手的孟晨曦。
孟晨曦勾唇一笑,嘴边的笑意亦是不达眼底,平静幽深的黑瞳泛着冷咧的光芒,“安姑娘,你实在是欠打,诅咒别人居然还说什么实说实话,那我们也只能实打了。”
一句话,让正欲发飙的安老夫人哑口无言,在安宁和孟晨曦的面前吃了一个明晃晃的硬钉子,却也发作不得,这种恶气憋着实在是浑身都痛,“世子爷,安意并不是这个意思,世子爷你又……”
“安老夫人,你的意思是我和安宁冤枉她了,或是我们仗势欺人了?”孟晨曦揽着安宁的肩膀,一脸冷肃的看着安老夫人,“老夫人,晨曦敬你是长辈,希望你也能公正一点,莫失了长辈的风范。”
语毕,孟晨曦便揽着安宁出了皇宫。
幽暗的目光送着孟晨曦和安宁离开,安老夫人恨恨的道:“可恶!迟早有一天,他会为自己今天的所做所为而付出代价。”
“祖母,你可要为安意作主。”安意带着哭腔。
“闭嘴!”安老夫人怒瞪了她一眼,斥责,“一点定力都没有,看见他,你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吗?眼皮子浅薄的东西。”
安老夫人一股脑的把恶气都发在安意身上,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由丫环扶着离开皇宫,朝着宫门口走去。
安意的丫环连忙扶着她,急追上去。
安公侯府中,老侯爷听了老夫人和安远把宫里的情况说了之后,立刻命李冲打点好厚礼,交让他明日一早就前去城南别院送礼,这才回到院里休息。
只是刚阖上双眼,门外便听到李冲的声音。
缓缓睁开有些犯困的双眼,老侯爷慢慢地坐起身,披着一件大麾,这才精神抖擞地步出内室,看着面前的李冲问道:“可是查出是什么事情了?”
“是!”李冲却不多话,只是把一封密封的信封交给老侯爷。
老侯爷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宣纸,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内容,花白的浓眉紧紧皱起,怒气浮现,抬眼看向李冲,“你去把安远叫过来,我在房里等他。”
“是,爷。”李冲匆匆出去,不一会儿,便和安远一起进来。
“爹,你找孩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安远进屋后,便看见老侯爷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心不由一惊,目光落在他面前的信纸上,突然猜到了一些。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老侯爷抬眼看向李冲,“李冲,你先出去。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爷。”
砰的一声,老侯爷用力一拍桌面,抓起桌上的信纸就往安远脸上掷去,指着他骂道:“你瞧瞧这信里的内容,安远,你可真是让我失望啊,你居然被一个女人耍了十多年。”
宁河县传来消息,查证之后,安心那天说庄雨晗的事情,竟全是真的。
什么假夫妻,什么安家嫡孙?
全是谎言。
他真是盼孙儿过切了,居然也糊涂的被那个女人骗了这么多年。
安远双手颤抖的展开信,迅速的看完信中的内容,“爹,我也是被那个女人给骗了,当时,那两个野种的出生日子,算起来的确是贱人认识冯言谨之前的。孩儿还让淡兰弄了那两个野种的血,亲自做了滴血认亲,当时的种种证明,他们的确是安家的孩子。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贱人在背后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