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几声,房门应声而倒,扬起地上的灰尘,扑天盖地,白茫茫的让人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咳咳咳……
八贤王被呛得咳了起来。
孟夏捂着鼻子,看着几个侍卫从灰尘后走了进来,头发都白白的,“孟姑娘,请!”
“去哪里?”
“王爷要带你离开这里。”
孟夏一愣,想到八贤王刚刚还不知羞耻说的那些话,她心里有些害怕。
“别碰我,我自己走。”
侍卫见她站着不动,欲推她。
“走吧!带你离开这里,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吃苦受累了。”八贤王挥手,指着院门口的马车,道:“上去吧!”
孟夏沉默,很慢很慢的朝马车走去。
八贤王见了,方才想起她中了软筋散,想到彪悍的孟夏如今软软的,连走路都累得喘气,他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
再凶再野的猫,也没有他收服不了的。
他陪一旁,慢慢走着,也不上前扶她,也不说话,明明只是从院子里走到院门口,可孟夏却是用了足足一刻钟。眼角余光瞥见八贤王得意的笑,孟夏不禁暗暗冷笑,她喘着气,暗道:“这装也是一种技术活,很累人!”
到了马车前,孟夏不动了,扶着马车直喘气。
她倒是想上去,可是,现在不是在装吗?总不能破功了吧?
她还想着把北雪莲拿走呢,所以,她要先在八贤王身边呆着。
八贤王上前,搂着她的腰上了马车,孟夏的一张脸气得涨红,可没法子,她做戏得做全套,让这老八王占点便宜是免不了的了。
“放开我!”
上了马车,孟夏就开始推他。
八贤王松开她,用力将她推到角落里,孟夏顺势一倒,大腿撞在小几子上,痛得她吡牙咧齿,倒吸了几口冷气。
“回乐亭。”
马车徐徐向前,八贤王静静的坐着,目光一直停在孟夏的身上。
孟夏坐好了,别过脸,闭目养神,不理会他。
这账,暂记着。
有一天,你得还。
她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
沈望那边,他和飞掣先是躲在窗外的树上,听到八贤王进了房里,心里不安,便弄出了声音把人引了出来。村里的暗卫和侍卫很多,他们差点就被截住了,幸好后面赶来的云烟把那些人引到了山上去。
他们出了秦家村,一直到很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你先回大晋吧,北雪莲我会想办法。”
飞掣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的沈望。
“不!我想取了北雪莲带回去。”沈望摇头。
“你取不走!八贤王心机极重,北雪莲不可能放在一般的地方。我也不是马上就能有办法,只能见机行事。大晋那边和无影门,相信都离不开你,你回去吧。”
飞掣客观的道。
八贤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最清楚。
“飞掣。”
“感谢的话不用多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飞掣说完便运着轻功离开,留下沈望一个人站在原地。沈望想要跟着一起去,可仔细想想,孟夏和飞掣说的都是道理,他现在的确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沈望长吁了一口气,纵身离开。
乐亭,靳府。
沈靳的伤口发炎了,痛得在床上的要滚,他一直看着房门,一直都没有待到牡丹来看他。这让他心里更加浮躁,气愤,一直捶床,仿佛那床挖了他的祖坟一样。
“牡丹,牡丹,你在哪呢?你怎么还不来看我?我……我……”他听着自己声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现看看自己不自觉的竖起兰花指,不禁被吓坏了。
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变得这么娘们?
沈靳连忙掀开被子,正欲查看自己的伤口,房门就被人推开了,他大喝一声,“滚,滚出去——”
“靳爷,你……我……”云烟提着食盒进来,被他这么一凶,立刻一副泫然欲泣,伤心欲绝的模样看着他,“靳爷,你这是要赶我了吗?”
沈靳一愣,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牡丹,你快进来,我都找了你一个早上了。”
云烟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立刻笑着扑了过去。
啊——
沈靳大叫了一声,差点痛晕了过去,大口大口的倒吸着冷气。
云烟立刻松开他,眸中蓄满了泪花,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靳爷,你怎么了?我压痛你了吗?”说着,她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去掀被子。
沈靳赶紧按住被子,笑着摇头,“没事,没事!”
他额头冒着冷汗,痛得咬牙。
他这般痛苦中还扯着笑,笑容让人看着有些惊悚。
云烟只当没看懂,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扑了过去,正准他的伤口又压了下去。
啊——
沈靳再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