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王真的惊讶了,他这些年打制不了兵器,明面上说是为朝廷的,暗地里却是为自己他朝一日起兵而准备的。
想想那时,他为了避嫌,的确是由孟夏出面帮他处理的一切事务。
“司徒兄,你认为,现在孟夏还能留下吗?”祝王爷想到自己在路上听到的消息,冷冷的抿紧了嘴唇,好半晌才又道:“现在她马上就要成为大晋的摄政王妃了,而她们一家居然还本就是大晋平谷人,你认为,她还会对东玉有半点依恋吗?还有半点旧情可念吗?如果东玉和大晋开战,她不可能站在你这边。”
祝王爷继续将八贤王心底的最后一点希翼也打破。
“你说孟家是大晋平谷人?”
“平谷第一家的孟家,如假包换。”
八贤王听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发觉孟夏那一边的事情全都脱离了他的把握。
“飞掣。”
“是,王爷。”八贤王一声才落,飞掣就从书房外走了进来。
“带祝王爷下去休息,让人把沁院打扫一下。”
“是,王爷。”飞掣扭头看向祝王爷,伸手做了个请势,“祝王爷,请!”
“司徒兄,多谢了。”
“不用!晚上我再为沈兄设宴,希望沈兄能想起更多有用的东西。”
“那是自然。”祝王爷勾起了嘴角,转身随飞掣出去了。
飞掣字排祝王爷住下之后,八贤王让他先回去休息,飞掣想了想,思虑再三,还是写了一封信给孟夏。刚刚祝王爷说的那些,他都听到了,八贤王的个性他是清楚的,如怀疑了孟夏,那她就是弃棋了。
八贤王对弃用的棋子,向来都不会手软。
刚写好信,房门就被人推开,飞掣抬眼看去,见八贤王走了进来。他背手过去,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丢进衣袖中。
“王爷,你怎么来了?”
飞掣迎了过去。
八贤王朝他桌面扫了一眼,笑着问道:“飞掣,你这是准备练字?”
“是的,王爷。飞掣闲来无事,想着王爷的教诲,便磨了墨,准备练字。”飞掣垂首,眸子轻转,不明白八贤王这么出其不意的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八贤王欣慰的点头,抬步走过去,看着桌面上空白的纸,惊讶的看着飞掣,问道:“飞掣,你这是还没有开始写?”
“回王爷的话,飞掣刚准备写。”
八贤王微微颔首,目光扫了飞掣的手指一眼,见他中指上沾了墨,眸光就暗晦不明的闪了几下。
“飞掣啊,这练字要讲究专心,练字也能让人的心静下来。”说着,他执笔沾墨,在宣纸上写下大大的忠城二字,真正是苍劲有力。
“你来看,这字就要这样练。你啊,你还需要好好的练习。”八贤王把笔放下,抬步就往外走去,“你继续练吧,本王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来了。”
“是,王爷。”
飞掣送八贤王出去,返回桌前,看着纸上的二个大字,不禁心惊。
他什么字都不写,只写了这两个字,难道是因为他察觉了什么?
八贤王对于飞掣有养育之恩,飞掣对他是一种相当于对父亲的膜拜之情。他常会给孟夏一点关键的消息,也是因为他一直钦佩孟夏,心里对这个坚强不息的女子有一份爱慕之心。
他一方面不希望八贤王失败,一方面又不想孟夏有任何的危险。
他坐了下来,直直的盯着纸上的二个字,久久都没有回神。
这是写还是不写?
他拿出袖中的信,熨平,长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把信给烧了。
希望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
夜里,东玉京城一处破庙里,飞掣一身黑劲衣出现在那里,他刚到,就有另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他面前,“你说有大生意给我,可是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飞掣扭头,冷笑。
他同样也是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冷漠的黑眸。
“什么生意?”
“大晋的祝王爷如今就住在贤王府的沁院,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在贤王府动手,而是等他外出时再动手。他这个人狡猾至极,你可要小心。”
飞掣不喜祝王爷,他要祝王爷死。
那样的老狐狸站在八贤王身边,迟早会惹事,而且,那人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孟夏,他不可能再留下他。如果不是他不便动手,他就自己动手了。
“杀他,我有什么好处?”那人问。
飞掣勾唇笑了笑,“你可以一次赚两笔。”说着,他朝那人丢去一个荷包,“这是我给你的,你还可以拿着他的人头去大晋领赏银,那可是一笔不少的赏银。”
那人拉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叠银票,笑了。
“行!这生意我接下了。”
说完,他纵身离开,消失在飞掣面前。
飞掣也不再逗留,在夜色中赶回贤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