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阳就露出愤愤的表情,恨恨的道:“我和大哥在知县大人府前等了一个下午,他都避而不见。依我看啊,这知县怕是早已和镇长密谋好了。”
孟夏蹙紧了眉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好办了。
秦宝林也有此顾虑,但回想一下高知县的为人,又打消这个念头。
“高知县为官清廉公正,我想他不至于和田镇长狼狈为奸。”秦宝林在知县府前等时,曾用银子收卖门房,打听了一些消息。
如果门房没有骗人的话,高知县的确是有要务在身,听说,京城来了贵客,高知县正在招待。
“宝林大哥,你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孟夏问道。
“门房说高知县正在招待京城来的贵客,我想他应该不是骗人的。”秦宝林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只可惜那门房也不知贵客的身分,不然,他还可以试试能不能从贵客身上找到突破口。
大伙听了,都沉默了下来。
许久,秦宝林抬眼看向孟夏,见到她那隆起的腹部时,眸色渐渐暗沉,浮现复杂的光芒。
“时候也不早了,大伙都各自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商量,现在人都见不到,咱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孟夏颔首。
秦美华连忙起身,上前扶着孟夏,扭头对一旁的孟阳,道:“孟阳,我陪三妹,你自己找个客房睡吧。”
“好,三妹就由你照顾了,她的脚崴了,晚上若是要喝水都不方便。”孟阳忙点头,一脸柔情的看着自个媳妇,秦宝林默默点头,目光不由的又落在了孟夏的脸上。
孟夏别过脸,有些不自在。
这秦宝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与前主有什么感情纠缠,可自己怎么一点印像都没有?
秦美华扶着孟夏回房,孟阳和秦宝林已回来,虽然事情没有进展,但她们的心总算是安了一些,两人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秦宝林的房里,彻夜灯火通明,他负手立在窗前,抬头望着天空上的弯月,思绪不禁飞远,忆起了小时候的时光。
小时候,他家里的条件并不好,父母早亡,他一人担起了一个家。那年秋收时分,他刚收割的稻谷就被大伯娘挑回家去了,说是他爹娘还欠了她家的银子。
他想到年幼的妹妹,无助的躲在草丛里哭泣。
也不知哭了多久,清脆的声音带着惊讶的叫了起来,“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他迅速的擦去眼泪,不自在的看着眼前与秦美华般大小的女娃。
这个小女娃就是小孟夏。
“我干活累了,所以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小孟夏睁大了双眼,黑溜溜的眸子像极了两颗黑葡萄,可爱极了。
“大哥哥,这个给你。”微胖的小手把一个黄色的甜瓜递到了他面前,微笑的眸子星月弯弯,“大哥哥,你累了,吃一个甜瓜,等一下就有力气了。”
秦宝林看着面前的甜瓜,小孟夏就强塞进了他手中,“大哥哥,这瓜好甜的,吃了心里都甜甜的。我娘说过,日子再苦也要过出甜的滋味来。”
说完,她就笑着跑远了。
从那以后,他就经常会碰到这个喜欢笑的孟夏,孟母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便让孟夏去找秦美华玩,经常留他们兄妹在孟家吃饭。
再后来,他带着妹妹离家,一起县里找了一份工,他跟东家在外行商,见识广了,再加上他人本来就灵光,他看中了生漆这个商机。那东家是个大好人,竟主动拿出一笔银子要求与他合作,就这样,他踏上了生意之路。
“孟夏,这些你都忘记了吧?”秦宝林的嘴角溢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我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小时候,我们玩过家家里,你说过要做我新娘的。可你怎么……”
如果她幸福也就算了,可那个人却没能给她幸福。现在她还要被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他真的很心痛。这次他一定要保护她,再不会让人伤到她。
就算要赔上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秦宝林收回了视线,回到书桌后,从后面的多宝格里拿了一个木头刻的小人儿出来,指腹轻轻摩娑,嘴角展开了淡淡的笑容。
这是他带着秦美华离村时,孟夏送给他的,她说这是她亲手雕的一个观音像,希望可以保佑他。
嘎吱——
隔壁房门开了,秦宝林将东西放了回去,抬步出了房门。
孟夏听到隔壁的门开了,便扭头望去,当她看到秦宝林时,不禁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睡在这里?秦美华明明就说,秦宝林的院子在东面。
“宝林大哥,早。”孟夏敛回情绪,全当不知情。
秦宝林点头,走到她身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担心我爹和二哥,再说了,这天都亮了。”孟夏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都似乎有股甜甜的味道。举目望去,秦宝林院里的景致不错,只是她现在心里压着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