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执迷不悟!”连续刺了几刀,都被周易轻而易举的躲过去,这人明显有些焦急,刚想着该要怎样脱身,周易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音刚落,一团黑影砸了过来,这人避之不及,额头上重重挨了一下。然而周易似乎并不想手下留情,又是一团黑影袭来,他甚至都没看清楚周易是怎么出手的,已经被连砸了四五下,随后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像是有十几头牛在奔跑跳跃,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在他昏迷的那一刻,他像是突然间清醒过来,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弹簧刀,扑通一声栽倒在巷子的泥水里昏厥。
“老大!”眼见老大生死不明,几个同伙怪叫一声,纷纷露出别在腰间的钢管,目露凶光的看着周易。
然而,先前那一幕实在太过诡异,这些人又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亡命之徒,彼此你推我挤了一阵,不知谁喊了一句妈呀,几人同时扔掉了手中的钢管,踏着满地泥水飞奔着出了巷子,眨眼便消失在街口。
周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几人的离去,不慌不忙的打开了木箱子取出一把剑,将木箱合上,重新背在身上,挽了个剑花,左手捏着兰花指,剑尖猛然对准了正在贴墙缓慢移步的付贵。
被几人逃跑速度之快惊的目瞪口呆的付贵,忽然看到剑尖对准了自己,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泥里,结结巴巴着道:“周,周易小兄弟,你,你搞错了吧……我,我是你贵哥啊。我,是,我不该打你箱子的主意,我错了,我罪该万死,我……”
付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了一阵,半天没见动静,再抬头,却发现周易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身后,依旧用那种格外女性化的声音冷声说着:“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
一声幽幽的女声从虚空中传来:“仙姑饶命!”
付贵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嗖嗖嗖的直往外冒,他本能般的想要回头看看,眼前有什么东西唰的一下飞了出去,有那么一瞬间,付贵似乎看到了类似内脏的东西。
那个幽幽的女声再一次响起:“仙姑饶命!”
这一次,声音却是真真切切的在付贵耳边响起!
付贵机械而茫然的转动着脖子,想要搜寻声音的来源,眼前有一道白雾从地面升腾而起,这白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凝聚,一个妙龄女子,像是变魔术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露脐装小短裤……胆小的付贵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晕了过去。
……
“姓名!”
“徐娇娇。”
“何方人士?”
“平阳市人。”
“因何而死?”
名叫徐娇娇的女鬼垂下头,看着泥水中不存在的倒影,眼中尽是迷茫之色:“死因……死因……”
周易收回宝剑,双手眼花缭乱的接了几个印,猛然咬破中指,弹了一滴血在徐娇娇的额头上,随后闭起眼睛。
……
时间是2006年,样貌几乎没有怎么变过的定阳市火车站,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带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和向往,走出了拥挤的车站。
少女名叫徐娇娇,家中独女,从小聪明伶俐,十三岁那年顺利考入邵阳市重点高中。进入高中后,并没有因为少了家人的监管而变得放纵起来。三年的高中生涯,三点一线的日常生活,她的刻苦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自然而然成为了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三年后,徐娇娇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定阳大学。
然而,悲剧从这一刻,开始上演了。
从小就独立的徐娇娇,拒绝了父母要陪她前往学校报名的要求,只身乘坐火车,来到相距几百公里的定阳市。她的梦想很简单,完成四年大学学业,进修考研,出国留学……漂亮的女孩,简单却又伟大的目标,在走出火车站的那一刻,被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小青年打破了。
身后的这条死胡同内,任凭少女如何歇斯底里的尖叫,路过的行人,甚至都没有停下脚步,或者是看上一眼。
更别谈,有人拿起手中的电话,输入那简单不过的三个数字。
少女在绝望中,看着那几个小青年轮番从自己身体上走过,她忘记自己是怎样走出了那条巷子,怎样爬到了定阳市最高的那栋楼。
她只知道,自己在落下的时候,心里只剩下怨恨,满满的怨恨!
她走了,只留下家人悲痛欲绝的哀嚎,和路人假装慈悲的叹息。
她憎恶,她愤怒,她放弃了那道从天而降的白光,执意孤行在黑暗里,十年如一日的徘徊在火车站,试图寻找那几个即便是投胎转世,都不会忘记的面孔。
然而茫茫人海,世界如此之大,又如何能找到那几个面孔。
她重新陷入绝望,绝望使她变得疯狂,她开始疯狂的报复那些黑夜中的污秽蛀虫。她不让他们死,她只让他们生不如死,她要将自己的痛苦一丝不漏的全都让这些人亲身体会到。
她在疯狂中寻求慰藉,她开始迷茫,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