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张丞骏的老家。
张丞骏的老家坐落在小镇的一个背街巷子里,位置不起眼,并不太好找。叶秋实尽管努力想着记住走过的路线,但绕来绕去,一会就把她给绕迷糊了。
“你家怎么这么严实啊,我都绕晕了。”未到家之前,叶秋实忍不住对张丞骏说。
“嗯,是的,你没在小地方住过,不了解下面的情况。小地方是人口文化,谁家人多谁家沾光。我家本来可以住到临街的宅子的,因为是独子,家里人少,调整宅基地时,就给调换了,吃了哑巴亏。父亲又是个老实人,就没多计较,他的想法是在哪里不是住,里面背街小巷住起来更安静。当时我还小,也撑不起门面,所以就住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张丞骏的解释在叶秋实听来的确有些费解,“那分的宅基地还能随便调换?”不过,正如张丞骏所言,她是没在小面的小地方待过,连亲戚也很少,所以对下面的情况根本就不掌握,基本上算是文盲。
微弱的街灯下,站着两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张丞骏的儿子。
“这是爸,这个是妈。”张丞骏指着面前的人介绍说,“对了,那个是我儿子张启猛。”
“爸妈,这就是我电话里跟你们说的叶秋实,你们叫她小叶或者秋实都可以。”然后又将叶秋实介绍给两位老人
“进屋拉,屋里拉。”张丞骏的爸爸接过一些东西,然后就往屋里走。
“你们可算是到了,我和孩子他爹一直盼着呢。”奇怪的是张丞骏的妈妈说话却有些普通话的味道,显得很贤淑达礼。
“快,叫爸爸。”张丞骏的妈妈拉着一直躲在后面的孩子让他喊张丞骏爸爸。
“好长时间没见了,又长高了。”张丞骏爱抚了一下孩子的头,“来,叫阿姨。”张丞骏指了指叶秋实,叶秋实冲孩子笑了笑,许是怕生,孩子始终一言没发。
“对了,妈,是你们专门把启猛叫过来的吗?”张丞骏边往家里走边问到。
“也不算吧。主要是巧了,今天不过节吗,白天孩子她妈过来过,本来只是过来玩玩,给我们送点吃的,让我们见见孩子,和孩子玩一会的。听说你要回来,加上我们提出请求,她就答应让孩子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再接走孩子。”
张丞骏的家是个四合院,看的出是后来经过装修整饬的,建的倒是不错。只是家里的卫生习惯不好,到处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物什,显得有些凌乱。
进到屋里,桌子上扣满了盆碗。
“赶快洗吧洗吧,我和牙仔他妈听说你们俩来,就没敢停歇,做的有些早咧,有些菜凉吧了,我再去热吧一下子。”张丞骏的爸爸先洗了把手,对张丞骏和叶秋实说到。可能是新鲜的缘故,老人的话在叶秋实听来总是充满了喜剧感,甚至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说话就那样,改不了了。”张丞骏看到叶秋实的表情,因为好久没在家了,听着爸爸的话,他也觉得有些新鲜。
晚饭吃的还算顺利。
期间,叶秋实的爸爸打过来一个电话,问叶秋实的情况,电话里还说老两口因为叶秋实的事情大吵了一架,说是让叶秋实和张丞骏在家连饭也没吃成,觉得有些愧对。叶秋实安抚了几句,谎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想静静,就及时挂掉了。
等吃完晚饭,叶秋实的妈妈把叶秋实拉到一边,说是想和叶秋实聊聊,其实看的出,她是想给张丞骏多些时间和他的孩子单独待待。
“小叶呀,家里条件有限,饭菜不可口的地方,你多担待。”经过这么短时间的接触,叶秋实甚至有些喜欢上这个可能会是自己未来婆婆的老人,很温和,很体谅人,不像自己的妈妈那般强势,与自己想象中的感觉区别很大。
“哪里,挺好的,家里的饭菜很有味道,我很喜欢。”叶秋实说的是实话,她真心觉得两个老人准备的饭菜挺合她的胃口,当然,也可能是从早上一直没怎么吃好,真饿了的缘故,反正她觉得这次过节晚餐吃的十分舒服。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张丞骏的妈妈拉住叶秋实的手,很亲切地微笑着说。
“对了,你也知道丞骏他结过婚,有了孩子,你就不嫌弃他?”张丞骏的妈妈开始试探起叶秋实的心思。
老实说,对于这种问题,叶秋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时觉得和张丞骏在一起就很好,有时又觉得绕来绕去,结果又绕到张丞骏身上,就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真实感。正如面前的这位老人,这是张丞骏口中那个当年非要逼迫他结婚,不结婚就如何如何的老人吗?还是张丞骏本身就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