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昊大惊道:“什么!你说这些划痕其实是文字?”
周恒点了点头,说道:“多半是如此,我曾经略微接触过春秋时期的文字,其中晋国文字大不同于当今,而是这种刀砍斧凿一般的模样。”
曹昊问道:“那你可能认出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周恒皱了皱眉头,答道:“我尽力一试吧,这文字过于巨大,我得后退几步观看。”
周恒说着往后退了能有一丈多的距离,开始努力辨认起这巨石上的文字来,曹昊在一旁心急火燎得等他的结果,只听得周恒断断续续地读到:“我……什么先祖……祁氏黄羊……功劳……什么迫害……深仇……”
曹昊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正待开口发问,只听得周恒又说道:“不行了,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无法辨认了,想是因为年岁太久的缘故。”
曹昊道:“那前面的文字你能否理解其中含义?”
周恒先是摇了摇头,转而又点了点头说道:“要逐字辨认难度太大,我只能猜测出上面所写的大概意思,基本上是在讲,立碑人的先祖祁黄羊功劳显赫,故而其家族世代为重臣,如今遭人迫害,流离衰败,深仇大恨难以消解,故而建造此地。”
曹昊听罢问道:“后面没了?”
周恒答道:“嗯,后面看不清了。”
曹昊自言自语道:“祁黄羊,好熟的名字啊,在哪里听过呢?”
周恒也附和道:“属下在读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觉得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曹昊想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日前一次宴饮的时候,听寿春本地的一名老卒伯提过,说是寿春在春秋时期是晋国祁氏的土地,这祁黄羊,也叫祁奚,正是祁氏的一位先祖,也是赫赫有名的贤臣。”
周恒也说道:“听将军一说,我也记起此事来了。如此说来,这立碑之人多半就是祁奚的孙子了,而当时迫害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晋国的国君晋顷公,难怪上面说难以报仇呢。”
曹昊与周恒交流整理了一下这祁氏的相关信息,一致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巨石上面所说的“建造此地”指的绝非这个空旷的乱石广场,而是这巨石后面,多半另有玄机。于是曹昊吩咐众兵士,围绕这巨石寻找,看看有没有暗门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
这一找果不其然,倒是真被众人发现了一个暗门,而且位置还不甚隐蔽,就在那巨石的侧面一处,是一个小型的石门。兵士向曹昊汇报之后,曹昊连忙召集众人到此,齐力推开了石门,瞬间一阵寒气从里面透了出来,众人不禁都打了个寒颤。
曹昊和周恒面面相觑了片刻,开口说道:“这暗门如此容易寻找,其中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周恒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感觉有些问题,而且这石门一开,寒气四溢,虽说眼下即将入冬,但也不太寻常。”
曹昊说道:“想必是石门封闭多年,不见阳光的缘故吧,故而阴冷潮湿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周恒知道曹昊也是猜测,此时大家都拿不准主意,于是开口建议道:“这其中黝黑深邃,不知远近,也不知有无危险,莫不如再调来些士兵,凑够百人,点燃火把一同入内。届时互相有个照应,想来也安全许多。”
曹昊听周恒所言,颇为赞同,于是便吩咐兵士传令,又调遣下来七十五人,并之前的二十五人,共凑够了百名兵士,曹昊简单安排了一下,便命众人点燃火把,鱼贯而入。
进门之时,周恒尚且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要不先派兵士去查探一下,确定无危险之后,将军再进不迟。”
曹昊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之前畏惧,不曾深入。如今已然调集了百人,我若仍然畏缩不前,岂是为将之人?”
周恒听罢也不再言语,便紧随着曹昊也进了门中。一步踏进门内之后,是一段七拐八弯的廊道,四周墙壁凹凸不平,地面也有些崎岖,显然是匆忙建成而未曾雕琢。
众人行了约有一刻钟的时间,视野终于渐渐开阔起来。前行几步,却发现已然出了廊道,进到了一个大厅之中。百余人火把一晃,立时厅内亮如白昼,将四周照得一清二楚。曹昊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大厅虽然开阔,却也并无十分出奇之处,众人进来的廊道门口,蹲着两个异兽的石雕,看着有些像麒麟,却又有些像貔貅,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曹昊心下好奇,上前去摸了摸,岂料这石雕本就不十分坚固,况且年深日久,早已破败,此时石门大开,见风一吹,便已然在破碎边缘,而曹昊这一摸,只听“咔咔”几声响,这异兽雕像却是化为粉碎,跌落得满地都是。
曹昊一脸无奈地看着满地碎石,开口对周恒说道:“想不到这些雕像却是已经风化了,如此脆弱不堪。”
周恒却好似没听到曹昊的话一般,径自走上前去,开始翻看那碎片。曹昊正要问他在做什么之时,只听周恒开口说道:“果然。”
说着周恒便站起身来,向曹昊伸出手来,曹昊定睛看去,周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