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老者右臂微震,将枪杆抬了起来,原本韧性十足的枪身,此刻却丝毫不见弯曲抖动,足似顽铁浇铸的一般,笔直地向前刺了出去。俗话说“中平枪,最难防”,这一记平刺真如猛虎出山一般,携千钧之势向前击出。曹昊看在眼里,却听得耳边呼呼作响,知道是枪劲带动空气,进而生出了呜咽之声。
那老者一刺、一撩、一砸,三下枪法都打得虎虎生风。众人皆以为他的枪法乃是走刚猛路线之时,却见他突然收枪后撤,抖了个枪花,将长枪换到了左手之中。紧接着双足发力,一个马步原地站稳,左手持枪灵活地抖动起来。众人瞧得真切,老者这回出枪却不似刚才那般猛烈,而是不疾不徐地刺向前方上中下三路。众人皆暗中想到,这般缓慢的枪法好生奇怪。可再定睛望去之时,却只见得老者手中长枪越舞越快,渐渐得已经看不清枪身,只有枪头的红缨化作一道红光在空中四处闪烁。纵然如此,那老者手中仍未停歇,依旧是越舞越快,直到最后枪缨的红光连成一个大红球,枪尖如暴雨般打在空气中,如一道瀑布般银光闪闪,煞是好看。
盏茶时间,老者左手枪法用罢,众人犹自沉浸在惊异之中,却又见得那老者换做双手持枪,双足也不再立定不动,而是身形一晃,举枪便舞。但见他手中长枪做横扫千军之势,则足下龙骧虎步,昂然稳进,一时手中长枪高举,做举火燎天的招架之态,则足下紧接倒转七星退开,一招一式精妙无双,既有大开大合之势,又有七窍玲珑之法。一套枪法舞罢,只看得曹昊眼花缭乱,大呼精彩,至于招式嘛,虽不说一点没记住,但也差不多了。
曹昊心中暗道要糟,这好不容易遇上了传说中的高人授艺的机会,结果自己倒好,只看了个热闹。曹昊正琢磨怎么开口让这老者再演示一遍之时,只见得那老者已然收了枪,面不改色地开口说道:“老朽这一套枪法已经施展完毕,至于你们能领会多少,就全凭各自的造化了。”
曹昊眼见他一副完事走人的姿态,心下焦急,连忙就要上前挽留。正待开口之时,曹昊却突然发现,他旁边的孙成不知何时已经翻身下马,拿着长枪似模似样地学了起来。只见那孙成也是学老者一般,右手持枪,一刺、一撩、一砸,三招枪法打的威势不凡,倒真有几分形态。
那老者见孙成学的有有模有样,心中也有一丝欢喜,他捋着胡须笑道:“不错,这位年轻人看了一遍就能学得我三分模样,委实难得。”
曹昊见孙成记得枪法,也是大喜,开口说道:“孙成,后面的招式你可还记得?”
那孙成收了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说道:“额……我只记得这开头的三式了,后面的都没记住。”
曹昊一听,顿时泄了气。另一边的老者却开口说道:“有此三式,便已经够你防身了,你要记住,这三式枪法,重要的不在招,而在势,你若掌握了其中的气势,便可千变万化,不再拘泥于这三招了。”
孙成听罢,连忙拱手谢恩,独自到一旁研究去了。老者似笑非笑地望着曹昊,搞的曹昊颇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光顾着看热闹了,啥也没学会。这不是怕不怕丢人的问题,主要是人家一开始已经说明白了是要教曹昊枪法,而不是演节目来了,曹昊要是这么说,却是对老者有些不尊敬了。
那边曹昊没想好该怎么开口,这边周恒却是走了出来对老者行了个礼问道:“敢问老前辈,你适才的那套左手枪法,用的可是周天星斗之势?”
老者听得周恒所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小子说的不错,想不到竟然有人能识得这套枪法,老朽平生也只与人说过一次而已,而且还是在二十年前,与一位萍水相逢的青年英杰饮酒时偶然提及,你如何得知?”
周恒听罢却是不答老者的问话,而是下马说道:“晚辈不才,只记得一成枪法,还请前辈指点。”
说罢也不待老者答话,几步踏到前方空地之上,开始舞起枪来,和老者不同的是,周恒是右手持枪,不过枪影闪动,却是和老者的起手式十分相似。但见他起初也是不疾不徐地上中下三路连刺,紧接着越刺越快,枪尖的闪动也密集起来,红缨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红光快要连成一线的时候,周恒突然手中一滞,之前形成的枪势瞬间破碎开来,周恒的马步也是一个不稳,趔趄了一下。不过他仍是面不改色地重新整好势态,对老者施了个礼说道:“晚辈惭愧。”
那老者面上掩不住喜色,连声称赞道:“好、好、好,当今天下果然英才辈出,你虽然枪法看似散乱,却将三百六十五点大周天星位找的极准,余下的一万四千八百个小星位,日后只需勤加练习,必有所成。老朽我浸淫此中四十余年,方有次成就,你必然远胜于我。”
周恒听得老者称赞,自然是心中欢喜,连忙上前讨教,老者自然也是毫不保留地指点了一番,令周恒颇有茅塞顿开之感。
曹昊见自己麾下的孙成和周恒接连有所收获,心下也是极为欢喜,一来为他二人高兴,二来自己日后也好随时去请教。那老者在前方询问是否有其他人学得一二,期间倒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