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黎黎起身,乖巧地一一给众人盛饭。
伊静这才缓下脸色,像花黎黎这样识大体的女人才适合进俞家门,言可算什么东西,简直就是玷污了俞家的门风。
言可埋头苦吃,硬塞进嘴巴里的饭菜变得索然无味,每每咀嚼,都像是在嚼腊。
没心情的时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她想,她懂得这种心情了。
俞家人吃饭时本来就沉默寡言,言可的沉默倒也没引起他们的多大注意。
俞滕抬头,看向除了夹菜时就不曾抬起头的言可,眼中带着疑惑,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失魂落魄,失望,伤心?
这些情绪,不是应该出现他身上的么?
一顿晚饭,在众人沉默下,半个小时就吃好了。
言可起身,正准备收拾碗筷,就被俞世宏拦下,理由很正当,她的手受伤了,不能再碰水。于是,身为唯三女性的伊静被点名收拾餐桌,洗碗。
俞世宏把花黎黎当客人,拒绝她的好意帮忙。但是,花黎黎本来就一直在刷伊静的好感度,不管俞世宏说什么,都打定了主意,大献殷勤的出手帮忙。
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此刻却窝在厨房洗碗的伊静和花黎黎算是把言可恨毒了。
言可无视她们进厨房时瞥过来想杀人的狠辣目光,径自走到客厅落座,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无关。
俞世宏看了看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言可,将俞勒和俞滕叫进书房。让他最放心不下的,一直都是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俞勒和俞滕相处的越是平静,私底下的暗潮却是汹涌。他深知这一点,却无力改变两兄弟的暗潮汹涌。
将近二十分钟后,俞世宏等人从书房出来,伊静和花黎黎也乒乒乓乓地将厨房收拾干净。
俞世宏身为长辈,不好干涉俞滕和言可夫妻之间的私事。只是悄声对俞滕耳提面命了一番,才和伊静,俞勒相携离开。
俞家人都离开了,偌大的客厅顿时变得异常安静。
言可仍旧坐着,双眼看向电视,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去。花黎黎的存在,俞滕的冷漠,这一切的一切,都压抑得让她想逃。
“阿滕,你要出去散散步吗?”花黎黎走到俞滕身边蹲下,抬头柔声问。
言可的耳朵顿时下意识竖起,有些心急地想要知道俞滕的答案。
“嗯。”俞滕点头。
言可失望。
“那我推你出去吧?”花黎黎笑的一脸灿烂。
“好。”
言可的心跌落谷底。
“言可,你要一起来吗?”花黎黎故意问道。
“你们去吧。”言可摇头,头也不回,她知道,花黎黎此刻的神情必然很得意,就等她回头,伺机挑衅自己。
“阿滕,我们走吧。”言可不来,正合了她的心意。只有多跟俞滕独自相处,她夺回俞滕的几率才会更大。
言可强迫自己的眼睛盯着电视,直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她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倒在沙发里。
跟俞滕的僵持,让她觉得心力交瘁。
脑海中回想着跟俞滕过往的点点滴滴,言可缓缓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一阵门铃声响起,言可这才惊得从沙发上坐起身,单手揉了揉有些睁不开的双眼,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门口走去。
拉开门,花黎黎一脸甜蜜的笑。“不好意思,我和阿滕忘记带钥匙,还要麻烦你开门。”
言可的意识顿时清醒,淡漠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回客厅。我和阿滕,呵,多亲密的话,麻烦你开门,这不,她都变成了客人。
如果俞滕表现的有那么一点在乎她,她就能给自己勇气去争取,去捍卫。可是,俞滕的所作所为在告诉她,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
她没有立场争取,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此,眼前的幸福,不是没有勇气争取,而是没有立场争取。
花黎黎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言可和俞滕的关系越来越僵硬,这正是她努力想要达到的效果。
俞滕看着言可的双眸变得更加冰冷,这个女人,竟然一点都不在乎他跟其他女人亲密!
“黎黎,帮我洗澡。”俞滕开口。
言可刚在沙发落座的娇躯顿时僵硬,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只是不断重放着俞滕的话,黎黎,帮我洗澡。
“好。”花黎黎娇艳一笑,得意地推着俞滕进卧室,顺手带上门。
言可呆呆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动。手和脚变得不像自己的,像脱了主干的树枝,了无生气。
那个曾经在她身上驰骋和低吼的男人就要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做着相同的事,用吻过她的唇,抚摸过她的大手,吻着另一个女人,抚摸着另一个女人。
这一刻,言可才知道,什么是最沉重的疼痛。
她想冲进卧室,阻止他们的所作所为。可她找不到理由去这么做,俞滕只是她的老公,仅仅只是她的老公。
牢牢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