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在言可额际滑下,心头那只小鹿噗噗乱撞,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俞勒抓住,他会不会把她……
灭口两字郝然跃入脑海,言可惊慌的更加厉害,应该不至于吧?不就撞破他的奸情么?
她保证不会说出去,保证不会跟他要封口费,保证……
“出来。”
言可还没脑补完脑海中的情景勾勒,头顶上方的花丛就被俞勒拨开。
俞勒背对着月光,她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骇人的阴森气息。
“嗨……好……好巧啊。”言可尴尬地笑笑,朝俞勒挥挥手。
“起来。”俞勒阴森命令。
言可瘪瘪嘴,认命地乖乖起身,然后,半弯的身体蓦然僵在半空中。“不好意思,脚……脚麻了。”
囧,蹲的时间太长,怕惊动俞勒,又不敢随便调换姿势,才会……不对,她这么一说,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偷窥很久了么?
“那个,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从小腿脚就不利索,一站一坐一蹲,就很容易下半身僵硬,所以,你懂得的……”双腿兄,对不住您咧!
俞勒像是没有听到言可的解释,阴森森问道:“起不来?”
言可悲剧地点头,老兄,她确实站不起来啊!要是能站起来,她早脚底抹油地溜了,谁还在这里担惊受怕地看他脸色。
俞勒蹲下身,阴狠的眼神对上言可的视线。
要不是言可早有准备的捏紧双拳,她相信自己早就尖叫出声。俞勒的眼神太冰,太冷,太恐怖……
跟俞勒的眼神一比,她还是比较能接受俞滕的眼神。至少,他眼底没有让人害怕的阴狠。
“你听到了什么?”俞勒开口问。
果然,言可想泪,千不该万不该,她就不该好奇地跟上来。“我什么都没听到!”
否认的这么干脆,好像那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言可随即改口。“我只听到一点点,真的,只听到一点点!”所以,不要杀她灭口啊!
“哦?”俞勒不置可否。
这个女人从进后花园,他就已经知道她躲在这里。没有当场拆穿,只是因为她跟梁霞一样,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言可用力点头,“真的,我只听到马上离开那句话,其他的,统统没听到。”也只有这句是她能听到的。
“我问你了吗?”俞勒勾起诡异地唇角,故意逼近言可几分。“你说,你撞破我的好事,我要怎么对你比较好?”
大哥,她能说,放过她比较好么?
言可眼底顿时难掩惊慌,这样的场面不应该是她霸气侧漏地指着他的鼻子,然后各种威胁他,要封口费什么的么?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放心,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只要放过她,她一定把这个秘密嚼个稀巴烂,一点残渣不剩地吞进肚子里。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俞勒反问。
当然是凭她响亮亮的人品保证啊!
“我答应不说,就一定不会说出去。”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俞勒冷笑,语气森冷森冷。
哼,宋慈还说,死人才会开口说真话呢!
听到俞勒这句话,言可的心彻底慌了。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台词,突然出现在生活中,还是说给她听,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你……到底想做什么?”言可强迫自己抬眼看他,不,她不怕,这里是俞家,她不相信俞勒敢对她怎么样。
“你说呢?”俞勒猛然靠近言可。
被俞勒这么一吓,言可整个人惊慌地地朝后倒去。靠,不带他这么整人的!
“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没有做到,那就不要怪我心狠!”
哈?这是放过她的意思?言可还没来得及小小的雀跃,另一道冰冷的身影透过黑暗传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
俞勒得逞地勾起嘴角,掸掸西装衣角,慢条斯理地起身,转身看俞滕,淡然道:“没什么。”
言可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俞滕冒火的眼神在月光下璀璀发亮,看的她心里一悚一悚。
就连刚刚面对俞勒时,她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俞滕冷冷地看着俞勒,他早就知道言可很有可能是俞勒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可是,一旦确认真相,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些异样,类似于失望,类似于……
不,言可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和弟妹花前月下,情意缠绵。”俞勒轻蔑地看了眼俞滕,步伐优雅地转身离去。
俞滕紧紧抓住轮椅扶手,好似他一松手,胸口滔天的怒火就会迸发。在俞勒牵着言可的手在众亲戚间游走时,怒火就已经在胸口蓄势待发。
“言可。”俞滕眯着眼,冰冷的眸光从眼缝中喷出,笔直扫向言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