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也许就连人类自己也不知道。
跳伞,攀岩,蹦极,越野、、、、、、极限爱好者们用自己的方式来追问这个世界对于生命的看法。
其中更有一群疯狂的专业运动员企图挑战所有的极限项目,不断攀登着生命的高峰。
他们相信终有一天,当他们超越生命极限之时,能够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的地步,生命的本质将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当然如今并没有人达到那种境界,也许根本就只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崇山峻岭,佳木葱茏,一条大江似龙似蛇沿着蜿蜒曲折的峡谷奔腾不止,江水隆隆,似虎啸龙吟,令人心生畏惧。
从江中向上看去,峡壁之上,怪石嶙峋,有劲松从岩壁的缝隙中长出,艰难的成活,不时有鹰隼停驻其上,寻找自己的猎物。
若再仔细看,能够看到一抹黑影在峭壁之间腾挪。
那是一个人,仅凭双臂的力量便能在这种险峻的悬崖间不断的向上攀登,简直比山间的猿猴还要灵活。
他抓住了崖顶的边缘,双臂一用力,便撑了上去。
牡言躺在崖边,不停的喘着粗气,黑色的连衣帽已经被汗水打湿,微凉的山风轻轻吹来,这令他无比的舒爽。
天空中流云浮动,不断的飘向远方,一只鹰隼在空中不断盘旋,时而如飞瀑倒转,向上爬升,时而又如流星坠落,俯冲而下。牡言知道它在寻找猎物,能够让它饱餐一顿的猎物。
他站在崖顶,不断的舒展自己的身体,看着眼前茫茫的林原,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大吼道,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清亮的声音惊动了山林中的动物,四散奔逃,短短几分钟方圆五里除了牡言便再没有了活物。
不怪牡言如此激动,而是因为他真的活着。
徒手攀岩如此险峻的峡谷,就是在世界上也没有人能够做到,你说为什么?因为敢做的人都在半途摔死了,但牡言还活着。
这是一项惊世的记录,若是有人将他攀登的过程拍摄下来,他的名字将会在一瞬间传遍世界。
可牡言的激动却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被一股愁绪缭绕心头。
苍茫的天空,孤傲的山林,他再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渺小,不管自己多少次屹立在世界的巅峰之上。
最初的喜悦过后,牡言总感觉不是自己在征服世界,而是世界在向自己炫耀它的伟岸,嘲笑他的脆弱。
他站在崖顶,闭上双眼,感受风所带来的自然流动。他张开双臂,想要奋不顾身的跳下去,也许自己可以像雄鹰般在天空飞翔,可最后还是理智的停下了动作,人类又怎么可能不借助外力就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飞翔呢?想想就觉得可笑。
他是在四年前接触的极限运动,当时只是作为一种爱好在培养,但长久之后却变成了他生活的一种方式。
他认为人应当是自由的,而极限运动则是他对自由的一种诠释,他用自己的生命追求对身体的绝对掌控,不生则死,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感受到生命的自由吗?
不过现在,牡言却疑惑了,这真的是自由吗?天地远远比自己所看到的更加辽阔与恢弘,而自己也只不过是天地间一粒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尘埃,短短几十年便会死去,腐朽,化作一捧尘土,连最后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古籍当中多有对仙神的描述,牡言常常在想他们是否真的存在,若是存在他们又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生存于这片天地之中呢?也许他的身边就有仙人也说不定、、、、、、想到这,牡言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两年真是魔怔了,这世上若真的有仙神存在,那这片天地又怎么可能是现在这幅光景呢!
夕阳西下,柔和的日光为这片山林峡谷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山风吹动,林海展动间发出簌簌的声响。
天与地,人与林,在这一刻契合,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身后,劲松参天,牡言倚着树干坐下,看着天空渐渐变黑,今晚恐怕得在这里睡上一晚了,心中的孤寂止不住的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铃声从背包里传出,看号码,原来是自己的死党兼合伙人古池打来的。
电话刚接通就是一顿轻松的调侃,半年不见,古池还是那副德行,一点没变。
“哎,我说你成天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也不怕变成野人让人给逮了。”
“得了吧,就你那模样比我更像野人不也还活的好好的,没让人做成标本送去展览,我怕什么。”
“嘿,半年不见,口才见长啊。”
“废话,成天一个人待着,总算逮着个活人,可不得让我说个够。”
“得得得,算我时机找的不对,跟你说正经事。”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公司破产了?”
“你能不能盼着点我好,班长办了个同学聚会,来不来?”
牡言沉吟了一会儿,道“算了吧,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