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万家营吴家,柳翠玉怀孕已经数月。随着腹部明显的隆起,福顺越来越变得忧心忡忡。近来,经汪秃子提醒,他有意求表叔吴兴祖为自己安排个头衔,但想到翠玉,心里便充满恐惧不安。担心事情败露,失去表叔这个靠山不说,还会受到严厉的惩戒,凭表叔的脾性,怕是小命也难得保全。这女人却在继续缠住自己不放……应该采取果断措施甩掉她了。
一个夏日的夜晚,两人的好事意外受到惊扰。那是麦收时节,吴勤陪妻子走娘家,几个杂工回家忙过麦了,空荡荡的大院里只剩后院的景春老人和翠玉福顺两人。因天气闷热,两人敞开后窗,相拥欢爱,明晃晃的月光照着两个赤裸的身体,放浪的呻唤声在暗夜里飘荡……这时,后窗外扑通一声响,把两人吓一大跳,福顺探头看时,月光下一个人影飞跑而去,大厅前院传来狼狗的狂吠。
翠玉吓得搂紧福顺:“谁?看清了吗……这人从哪里进院,刚才那狗咋不叫呢?”
福顺低低说“我看,像聋子栓,又高又笨……刚才咱俩,怕是被他看见了。”
翠玉声音颤抖,“啊,聋子栓?这可咋办?万一……”想起那个野牛似地聋子栓,翠玉便害怕。
福顺说:“不要紧,他不认识俺叔,俺叔咋会信他哩!日后见着这家伙,我试探一下,这家伙爱钱,听说常鼓动媳妇卖大炕挣钱呢,给他块银元准能堵住他那臭嘴……”
福顺说着,心里却着实发毛,刚刚潮起的性趣没了踪影,急急穿衣要走。
翠玉扯住福顺:“扔下姐姐一人,我害怕哩……你可再来!”
福顺含糊答应,慌慌张张地离去了。
好些日子,福顺没再敢来私会翠玉,偶尔白天见面,也只悄悄说句话便匆匆走开。福顺告诉翠玉,他最近忙,经常受吴勤委托去县城办事。
翠玉的腹部渐渐隆起。一次,她问福顺:“你见那聋子栓没有,他说啥话?”
福顺扫视周围,低声说:“见了……那晚上就是他偷听,咱俩的事,全让他看在眼里!他跟我说……”
翠玉惊恐地问:“他,说啥哩?”
福顺嗫嚅着:“他……要见你哩……”
“见我,做啥哩?”
“他要你……陪他……睡一夜呢!”
翠玉脸刷地红了,接着由红变白,骂声:“放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哩!你咋说给他的?”
福顺见翠玉不乐意,忙说:“我……直想揍他,他说你若不愿意,就给五块大洋也行,他保证不对外人讲。”
翠玉一阵眼黑,头脑昏晕:“我给你钱,明天快给他……抽空套上车,带我去城里做个检查,我算计再过两个月,就该生了。”
福顺吭吭哧哧说:“这……你对吴勤叔说,让他安排我去。”
翠玉腆着肚子找到吴勤,提出让福顺赶车进城检查。吴勤人倒诚实,提出让媳妇也陪同前去,没等翠玉说话,福顺便爽快答应,惹得翠玉满心不高兴。近来福顺轻易不涉足她的房间,本想这次进城是两人亲近并说些心里话的好机会,却插进个吴勤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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