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谦一脸惊悚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坐下,望着蒋天生的目光变得怪怪的起来。
反倒是蒋天生,人到中年,喜怒也少了,只是淡淡的沏茶,瞄了叶谦一眼,笑道:“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怎么,我和采儿不像是一对父女吗?”
叶谦这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蒋天生。不可否认,蒋天生和蓝采儿在眉宇之间是有那么一点相似,但叶谦依旧是不能将这两个人是父女这份关系联系起来。
伸手,轻轻端着茶盅,叶谦楞了半响,道:“细看起来,你和蓝采儿确实有几分神似。不过我可听说蒋校长在临海是有家室的,而且只有一个儿子,何时又多出了一个女儿来?而且她还姓蓝,不姓蒋,这不是很奇怪吗?”
面对叶谦的质疑,蒋天生手中的茶盅微微颤抖了一番,随即,蒋天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摇了摇手,蒋天生道:“呵呵,不过都是年少轻狂时候欠下的风流债而已,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蒋天生说着,微微抬眸,那脸上明显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谦却是越发的好奇了起来,似乎感觉蒋天生和蓝采儿之间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风流债?看起来蓝采儿同学的命运和我一样,也是一个私生子咯!”叶谦洒笑了两声,到是对蓝采儿和自己贴近的身世多了几分好奇。
蒋天生到是一副儒家大学者的模样,对于叶谦的话也不否认,只是苦笑道:“私生子,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当年的事情,你的父亲叶梦凡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也是当事人之一!”
“哦,是吗?”叶谦眯着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笑问道:“我真是越发的想知道当年在湘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天生立刻脸色苍白,震惊不已,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叶谦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发生在湘江?”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过是比较会观察而已……”
“观察?”蒋天生一脸不解道。
叶谦懒洋洋的端起手中的茶盅抿了一口,道:“对,就是观察!”
“我第一眼见到蓝采儿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人,她身上有一股让我很熟悉的气息。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天在学校的小树林边上,她动用自己体内的真气,我才发现,她的体内居然有蛊虫存在。”
“蛊虫这种东西在记载当中只在东方两个地方出现,第一是滇南苗疆,第二就是湘江。”
蒋天生连忙疑惑道:“那你为什么肯定是湘江,而不是苗疆呢?”
“很简单,苗疆的蛊虫我见到过,以嗜血为主,以血养虫。而蓝采儿体内的蛊虫显然要温和得多。再加上蓝采儿同学入学第一天的装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湘江。”叶谦轻轻笑着解释道。
蒋天生默不支声半响,这才惊叹道:“叶家果然多鬼才,你跟你的父亲一样都是聪慧绝顶的人物。看来你之前在学校里面确实是装疯卖傻!”
“装疯卖傻?我并不这么认为,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蒋天生一愣,笑了起来:“好吧,你要说是韬光养晦那也没错!”
一边笑着,蒋天生一边凝望着叶谦,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是越发的有意思,让自己越发的喜欢起来。看着叶谦,蒋天生无来由的想起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叶梦凡,眼神是越发亲近起来。
长吁了一声,蒋天生忽然对着叶谦道:“叶谦小子,有兴趣听听十几年前湘江的往事吗?”
叶谦旋即笑道:“蒋校长要是有兴趣说,我就有兴趣听,反正是喝喝茶,顺道听听故事,也无伤大雅!”
“你这小子……”
蒋天生的手指在叶谦的面前摇晃了一下,笑骂了一声。
紧接着,蒋天生的脸色变得深沉起来,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这么多年了,湘江的那段往事在蒋天生的心中已经形成了一块块垒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也不知道该向谁去述说。如今蓝采儿的到来更是触发了蒋天生心中那隐隐的伤痛。
面对叶谦这个故人之子,蒋天生澎湃的情绪似乎要一股脑的倒出来,当然了,蒋天生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和叶谦说自己的往事。这听故事的人,总归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只是叶谦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我记得那是十九年前的一个冬季!”蒋天生缓缓开口道。
“当年我还不是什么校长,只不过是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一心所想的就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当年我一身修为灵蛇境界,学成下山,就在江湖中游历。看到恶霸豪强就想去教训和收拾一番。当然了,那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这样就是行侠仗义,侠之大者。真正是可笑!”
“直到后来,我是湖南境内惹下了大麻烦。”
“那时候湘江一代匪患横行,我年轻气盛就独自一人上山剿匪,不想自己修为太低剿匪不但没有成功,还成为了众矢之的,被道上的人到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