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重新开口,“那这么说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不,不不,你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冯·布尔曼摇头道,“重点在于,我们是没法从外部杀死它的,它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自愈能力,拼消耗这条路注定是行不通的。”
听者闻言皱眉,“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它对拼?”
“因为我们必须要确保它会喝下那**毒药。”冯·布尔曼的手指敲了敲玻璃杯,里面的苹果核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黑化。
“毒药?从哪里来的?”
“还记得我们先前的安排吗,十一个人,五个人开启事先设置好的原力干扰场,四个人用原力锁捕捉目标,在这期间要有一个人将它和外界隔绝开,确保它没法通过吸收外界的魔法元素来补充原力,之后大家一起出手,用最强的攻击尽可能的来杀伤和消耗它,除了最后剩下的那个人。”
“嗯?那个人从头到尾一直都不参与攻击吗,那他究竟有什么作用?”
“事实上,这个最不起眼的人才是整个计划的关键,他必须足够强大,无论是精神上还是实力上,因为他必须眼睁睁看着的朋友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能忍住不出手,在整个团队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在每一轮攻击中划水,尽可能的保留实力,因为计划能否成功就取决于最后时刻他能剩下多少法力,而最重要的是……”冯·布尔曼顿了顿,“……他必须要勇于牺牲。”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所说的毒药究竟在哪里?”
“第十一个人,就是那**毒药。”冯·布尔曼淡淡道,“如果没办法从外部杀死它,那就只能从内部想办法,我们的目标是研制出一种毒药,这种毒药能够溶解于魔力中,这样就可以用魔法师来携带它,难以在事先被发觉,然而一旦接触到原力它就会立刻爆发,释放出全部毒性,这份毒性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连神明都无计可施,而所谓的弑神计划就是让神明心甘情愿喝下这**毒药的一整套方法。
冯·布尔曼顿了顿,接着道,“之前那几轮的消耗虽然没法杀掉它,但是会让它足够虚弱,当然,它完全可以通过吸收附近的魔法元素来逐渐完成恢复,然而这毕竟需要一个过程,如果这时候有一个摆在眼前的机会,让它可以利用一位九阶魔导师的法力快速恢复身体中的原力,它恐怕很难抗拒这种诱惑。”
屋里的听众都在努力消化冯·布尔曼的疯狂构想,在短暂的沉默后有人开口道,“一个如此重要的计划就把最后的成功都寄托在‘如果’、‘恐怕’之类的猜测上来吗?”
“杀死一位神明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不只需要周密的计划、完美的执行者、必要的科技水平,有时候还需要……一点点的运气。”
“在你的预想中执行这个计划的十一人,他们最后会怎么样?”另一个声音响起。
“就像我说过的,这个计划的核心在于牺牲,想要得到,你必须要先要学会给予。”冯·布尔曼脸上的轻佻消失不见,这一刻他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的弑神计划对人选的要求如此严格,所挑选出的必然都是顶尖高手,用这么多人去拼一个未知的结果,就算侥幸成功对魔法界而言也是巨大的损失,而我们的敌人却并不只有一个,我们可以赢下这一次,可之后又该怎么办?
大魔导师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应该先正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存在,它们的力量比我们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强大,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弱点,老实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和它们开战,我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赢下这场战争,但是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束手就擒从来都不是人类的风格,更不是魔法师的风格,我们需要去反抗,去流血,这结果可能会让我们感到悲伤与痛苦,但重要的是……”
“但重要的是,要相信无论何时,总会有希望在那里的。”一直沉默的达芬奇开口,轻声道。
下一刻帕尔戈斯的眼睛里像是被吹进了沙子,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涌出两行鲜红色的液体,帕尔戈斯脸色大变,然而等它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随后他的鼻子,耳朵还有嘴巴里都开始流出这些诡异的红色液体。
痛,这样的感觉对它来说是那样的陌生。
帕尔戈斯毫不犹豫的捏爆了手中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达芬奇一眼都没有看向面前的对手,老人的目光停在不远处罗布的身上,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十天前在米切尔魔法塔里,斯坦因斯曾这样问过达芬奇道。
“我不知道。”后者如实道,已经几十年没抽过烟的老魔法师破天荒的又掏出了那只被自己锁在最底层柜子里的烟斗,往里面填上了烤好的烟草,“我只是做了一个会长该做的事情而已,为人类保留住希望,顺便干掉个冒头的傻吊神明……接下来的局面也许会很糟糕,那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