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寂周身赤焰升腾,他被那朵巨大红莲包裹起来,直接冲天而起,逃之夭夭。
“这就逃了?”
众人傻眼,皆无言,看之前的形势,还以为焚寂要大爆发,与江陵等拼杀分生死,却不想他只是虚晃一枪,转身就逃了。
显然,他幻化出火焰红莲手,貌似欲拿回红莲琢,实则是为了逃跑,这只是“障眼法”,是他为了迷惑江陵等人,方便自己逃生的策略。
“江陵,今日之辱,他日必雪!”远处,焚寂森寒的声音遥遥传来,裹挟着滔天的怨与怒,让围观诸人闻之都有些心悸。
今日他着实吃了大亏,心中自然怨怼之极,若非身负重创,且敌不过江陵三人联手,他绝不会像这般狼狈逃离。
这太耻辱了,不雪难平心头恨!
“哪里逃?”
裘玄黄大喝,就欲追击,冲上去彻底解决掉焚寂,这焚寂太危险了,此次若让他逃走,下次再想把他逼到这般境地,势必千难万难。
痛打落水狗,斩草除根,将其绝杀,才是正理。
但他却被江陵拦下了,皱眉看向江陵,不解道:“怎么?”
“此人相当不简单,想杀他太难了。”
江陵摇头,“他的身体乃信仰之力铸就,非**凡胎,堪比先天神体,用普通之法想杀他几乎不可能,要想真正灭杀他,必须要一个万全之策……”
焚寂出身太厄残殿,信仰之力铸真身,迥异于凡俗之体,又身负红莲业火,想杀他太困难,除非江陵能完全驱使“青日”,或许有机会将其绝灭。
可惜的是,这轮青日只是“借居”,他并不能真正掌控。
“这家伙才是真的妖孽啊!”
裘玄黄冷笑,有些遗憾,这焚寂恐怖如斯,下次再想把他逼到这般境地,就太困难了,今日之机可谓是千载难逢,可终究还是被他给逃走了。
沐昭阳默然,在七十二洞窟之时,他就曾见过焚寂出手,深知此人不简单。
“杀他不急在一时。”
江陵摇头,事实上,他今日并未想过真个斩杀焚寂,能要他半条命,这战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眼中青光渐褪,眉心处的“青痣”亦隐去,恢复如常。
“唰”的一声,他探手抓起焚寂的红莲琢,打量片刻,递给裘玄黄和沐昭阳,道:“这东西不错,算得上真正的宝贝,你们谁喜欢就拿走,还有那尊鼎……”
他又指了指稳稳落在地上的蔚蓝鼎,“那虽非真正的蔚蓝神鼎,但也是其仿品,能作为夏六鼎的护身之物,绝对不俗……”
不论是红莲琢,还是蔚蓝鼎,都算是顶尖宝物,称得上神器了,尤其是红莲琢,那可是焚寂的兵刃,同出太厄残殿,绝非凡俗器皿,今日若非裘玄黄和沐昭阳出手,他必然会吃大亏,故此,才让出红莲琢和蔚蓝鼎,以此感谢。
但出乎江陵的意料,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同时摇头。
“看不上?”江陵一怔。
“一个人,一柄刀,足矣。”沐昭阳背负巨大斩马刀,淡淡开口,他修炼《不死绝刀》,一生极于刀,醉心刀道,不会再碰其他兵刃。
“这东西还是你留着吧,我有金戈就够了。”
裘玄黄笑道:“你除了用剑,还擅使奇形兵刃,你可以把这蔚蓝鼎和红莲琢当飞刀来使……”
江陵皱眉,但两人推辞,执意不肯要,他也无法,最后,只能自己收取。
他把蔚蓝鼎收入心海深处,而后看了眼红莲琢,心神微微一动,突然出手,竟将其扔向了那轮青日。
红莲琢接近青日,竟“倏”的没入其中,在其内沉浮。
青日藏红琢!
青光氤氲,弥漫开来,包裹着红莲琢,竟发出嗤嗤声,似在灼烧什么。
“怎么回事?”生死台上,凄天寒望着这一幕,有些不解。
“洗涤。”西聆雪说道:“这红莲琢与焚寂日夜相伴,即便没有其灵识烙印,也必然沾染了他的气息,江陵以这轮青日灼烧,焚尽烙印,是为了彻底斩断它与焚寂的联系……”
“这可是彻底夺取了红莲琢!”
凄天寒眼神古怪,自语道:“此次江陵虽未能真正夺走焚寂的命,却也要了他半条命,且还彻底剥夺他的兵刃……”
青日内,红莲琢剧烈震颤起来,片刻后,就沉寂了,氤氲光雾亦散去,红莲琢坠落而下。
江陵伸出手,红莲琢直接套在他左手腕上,自动缩小,最后竟化作一个暗红色手环,套在他左手腕上,静寂无声。
自此,焚寂的红莲琢,成了江陵手腕上的“暗镯”。
江陵看向那轮悬在雪念初上空的“青日”,青日微微震颤了下,随后,就化作一抹青光,没入江陵的眉心深处。
他微微俯下身,抱起昏迷的雪念初,而后向裘玄黄和沐昭阳点了点头,便向祖祠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