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凤仪天下的命格,为凰为后是宿命,一生注定尊贵荣耀之至。
雪念初便是此命格的承载者,她身上背负着滔天的气运,是至尊皇道的补给,与其相合,方能延续人间皇道的辉煌。
龙凤和鸣,方是正统。
若无意外的话,雪念初日后必然会被接去皇庭,成为“后位”的继承者,但此次却有了变故,沉寂多年的九王庭突然蠢蠢欲动起来,欲虎噬龙,登顶人间,而身负“凰后”气运的雪念初,无疑成了必争之人!
“嫁运”秘术,让雪念初成了九王庭眼中的香饽饽,谁都想咬上一口,甚至将其彻底吞掉!
而守在雪念初身侧的江陵无疑则成了九王庭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不难想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九王庭的王裔子弟相继现身南诏后,江陵会面对怎样的一群强敌。
如虎似狼,蜂拥而至,处处是战场,随处皆征伐!
裘玄黄深知这其中的凶险,故此,他才劝江陵离开,远离南诏,远离雪念初,毕竟只要江陵站在雪念初身前,就等若站在了“一皇庭、九王庭”的对立面。
同时得罪一皇庭和九王庭,不论是谁,都不会有好下场,必死无疑。
在“一皇”和“九王”面前,江陵太渺小了,犹若蝼蚁蚍蜉,弹指间就会被碾杀千百次。
“凤仪天下的命格啊!”
裘玄黄苦笑着道:“这样的女子若生在太平盛世还好,可她偏偏生于这乱世,就是祸害啊……”
乱世红颜!
“盛事也好,乱世也罢,与我有何干系?”江陵神情淡然,“我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好,就够了。”
“你不惜死?”裘玄黄凝视江陵许久,叹息道:“值得么?”
“值得。”
江陵望向房间,眼神温暖,轻笑着道:“即便绝尺剑断,飞刀折尽,也值得。”
裘玄黄彻底动容。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在房间内的窗檐下,正站着一个女子,她柔弱娇躯微微有些颤抖,素手紧紧捏着一把琉璃飞刀,指骨泛白,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
“我现在倒有点明白,燕绰兮为何会独独钟情于你了。”
裘玄黄暗道,他望着风轻云淡的江陵,心头豁然开朗,笑道:“既然你有此魄力,我就陪你会一会这九王庭的俊杰!”
江陵一怔,旋即摇头道:“你回西川吧,此事凶险,犹胜当年,不能再把你扯进来。”
即便是玄黄一脉,也不愿轻易得罪九王庭,他不能拉裘玄黄下水。
“南诏这么热闹,我怎么能走?九王庭的王裔子弟齐聚,这可算是千年未有之盛事,不能错过。”裘玄黄笑道。
江陵眉头大皱,就想继续劝裘玄黄离开,可裘玄黄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直接道:“我不会再让自己后悔,这一次,我定要与你并肩作战!”
他与江陵对视,眨了眨眼睛,笑道:“别忘了,我可是不死传人,百战不死,百死不灭的……”
江陵哑然,有些无奈,他明白裘玄黄的意思,但此事着实凶险,稍有不慎,就有陨落之险,且这是他自己的事,不想连累裘玄黄。
但裘玄黄貌似散漫随意,实则极有主见,他既然下定决心要留下来,再劝也是无益。
相交多年,江陵自然知晓裘玄黄,也就不再劝了,继续下去,就显得生分见外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沉默下来。
片刻后,房门打开,雪念初摸索着,向石桌走来,江陵连忙迎了上去,牵起雪念初冰凉的手,不由皱了皱眉,“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
即便有梧桐骨,以及半颗心骨碎片,也只能勉强压制雪念初身上的寒毒,待在屋里,捧着赤炉,终究会好受一些。
感受到那熟悉的大手温度,雪念初轻轻笑了笑,螓首轻摇,道:“有挂坠在,不碍事。”
她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心骨碎片,心里却比手更暖。
裘玄黄轻咳了声,见吸引了两人的主意,才笑着道:“咱们去生死角逐场转转如何?唔,那里今日似乎有一场殊死争锋……”
“生死角逐场?”
江陵一愣,突然想起来,他也曾登上过生死角逐场,那还是为了半根梧桐骨,才接受了慕初的邀战。
也正是那一战,江陵强势击败慕府大公子慕初,才褪去了“傻子”名,展露锋芒,真正开始扬名南诏府。
“有人对决?”江陵询问。
雪念初也有些好奇,生死角逐场亦称生死台,一旦登上,势必不见血不离场,甚至会分出生死,除非有血海深仇,等闲应该没人愿意在生死角逐场对决的。
生死角逐场,生死台上决生死,一人死,一人活……这个说法虽有些夸张,但也足以说明生死角逐场的恐怖。
“是磐冰和神焰的人。”
裘玄黄说道:“九王庭之中,两家本就水火难容,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厮杀争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