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塔?”
江陵心神微动,道:“前辈是说,我要得到地藏塔,将其及炼成第二重魂塔?”
他虽不知人灵塔具体代表着什么,但听哑老人的意思,明显非凡,他将其祭炼成了第一重魂塔,也即是“人塔”,接下来自然要铸造“地塔”。
“地塔,地藏塔……”
江陵目光微闪,自语道:“人灵塔,地藏塔……那么第三重天塔又在哪里?”
他似自语,又似说给哑老人听。
“天穹塔!”
哑老人顿了下,道:“至于天穹塔何在,如何得到,那就看你的造化和命数了……”
人灵塔,地藏塔,天穹塔!
江陵动容。
“人灵为基,撑开永恒的缝隙!”
哑老人瞥了眼江陵,有些惊诧,“你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将人灵塔祭炼成魂塔,真是要逆天了……”
“磐石地藏,天穹开天,三塔叠加,才算真正的‘六合’!”哑老人淡淡道:“道之极致,法之绝巅,当以此为根本。”
江陵身形猛地凝滞了下,哑老人一席话让他茅塞顿开,豁然开朗,他躬身,一脸郑重地道:“御龙王庭不会灭,雪氏一脉也不会亡!”
话毕,他转身离去。
哑老人望着江陵挺拔的背影,沧桑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道:“这是承诺?”
“誓言!”
江陵脚步微滞,丢下一句话,便径自回了小院。
哑老人抬起头,凝视着祖祠旁的小院,深邃的沧桑的眸子再次变得浑浊起来。
……
江陵回到院内,发现燕毓兮、纳兰缺、雪腾空三人仍在,不由皱起眉头,道:“还不走?”
燕毓兮俏脸微僵,有些苍白。
纳兰缺与雪腾空神色也不好看,他们身份可都不俗,何曾被人这般嫌弃驱赶过?
“我好歹也是一国王子,这江陵真不给面子。”
雪腾空摸了摸鼻子,暗自苦笑,他可是御龙王庭的王子,在这南瞻边塞,身份相当尊贵了,却被江陵嫌弃,心底自然不忿,但他从纳兰缺那里了解到江陵的过往,知晓此人手段高绝,曾杀人如麻斩千骄,身染万人血,面对这样一尊凶屠,即便有怒也不敢发,只憋在心里。
这可是一个真正的猛人啊,少年时就一骑绝尘,力压同辈,七柄琉璃飞刀惊世,成就了一场传奇。
在西川,“探花”江陵可是无数少年的偶像。
纳兰缺神色敬畏,三年前必死局面江陵都能逃得性命,这般手段当真逆天了,即便他修为也不算差,但要说挑衅江陵,他还差了太多的勇气和魄力。
“与慕初交手,他只动用了飞刀……”
纳兰缺上下打量江陵,暗道:“据说三年前他就进入了八荒极境,距秘藏境只有一步之遥,按理来说,与那慕初交手,根本不需要动用飞刀……但最后却以飞刀制胜,唔,难道他的修为出了问题?”
江陵似有所觉,他瞥了眼纳兰缺,道:“纳兰初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大哥。”纳兰缺一怔,“你认得他?”
“西纳兰,北浮屠,西川沧浪海的纳兰公子,我当然认得。”江陵瞥向他,点头道:“跟他相比,你差了不少。”
西川人杰地灵,天骄辈出,“西纳兰”纳兰初就是其中之最。
“我自然是比不上大哥的。”
纳兰缺苦笑着摇头,他望着江陵,眼神极是艳羡:“东玄黄,西纳兰,南江陵,北浮屠,中天歌……在西川大地,青少年辈中,哪个能比肩你们五人的名声和成就?”
雪腾空盯着江陵,瞳孔深处绽射出无比璀璨的光芒,自语道:“传说中的西川五狂徒啊……”
燕毓兮编贝玉齿紧咬红唇,望着江陵讷讷不言。
“小陵,你以前的人生真的很精彩。”
雪念初起身,慢慢走到江陵身前,轻笑着道:“探花公子南江陵,有机会你跟我说说以前的经历和故事……”
当初,她一念之仁,把江陵带回南诏侯府,后来相处下来,虽觉得江陵不凡,但也没想到他竟有此来历与名声。
西川天骄榜上,排名第三,被称作“江探花”,在年轻一辈怎么都算是最绝顶的人物了,莫说南诏府,恐怕整个御龙王朝,也罕有谁能与其比肩。
江陵神色微凝,瞳孔深处划过一抹刻骨的冰冷,旋即摇头道:“以前的事,我大多忘了,且也都是琐事,无足挂齿。”
他眸子清寂,风轻云淡。
雪念初红唇微张,想要说什么,但终未开口。
“都是琐事?”
燕毓兮望着漠然的江陵,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愤怒,“那对你来说,什么是重要?关于往昔之事,你还记得什么?”
纳兰缺与雪腾空皆变色,传说中的“南江陵”性格何等的冷漠乖戾,燕毓兮对其怒声大喊,这唯恐会惹怒江陵,他们连忙走上前来,护住燕毓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