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封条贴在许府的大门前,上书大大的“闭府”字样,阿盘面色铁青,双手拍上大门:“闭府了!?”
长河安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她的家族远在天南,京都的家族她只认识一个,那就是许家。
至于原因,那是后话。
“所以呢?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阿盘想了想,刚准备作答,门忽的被推了开来,探出一个略显稚气的脑袋,正是阿盘前几日见过的侍从阿九。
他看起来其实也不过十五来岁,脸上长着些麻子,头发简单的盘成一团,一双眼睛看向了门外。
他一看见是阿盘,左右观望了下,然后假装看着地板,怯生生的把门缓缓关上……
“喂!”阿盘哪里忍得住,冲上去拉住了门,阿九不依不挠地用力拉门,然而阿盘今天的力气似乎特别大,怎么拉都拉不上。
“天啊……你来干什么!?”阿九用尽全身力气,纳闷这少年今日力气怎么如此之大?
“我来……还剑……我师父……叫我…”阿盘也是面色涨红,“你快让我进去罢。”
两个人互相用力,都在使劲推门,连木门也不忍重负,发出了一道咔嚓的声响。
长河安在阿盘身后看着,心底微惊,阿盘炼体非常彻底,力量只怕是普通人的好几倍,这侍从居然能和他不相上下,只怕也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都别推了!”她走上前去,拉开了阿盘。
她前一秒还在惊叹两人的力量,后一秒就显出了更加可怕的腕力,她看似随意的一拉,阿盘顿时脚底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阿九见机会来了,猛地一拉门!
然而门没有关上。
因为阿盘的手被夹在了当中。
一声惨叫声在京都的巷子里传出,阿盘捂着红肿的手指,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他吃痛,阿九也只得把门打了开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转念一想,他又生气起来:“谁叫你拉门!”
“谁叫你要关门!”阿盘揉着手,恶狠狠地回应道。
“好了,让你家家主出来,就说长河家独女相见。”
阿九愣了愣,脸色有些精彩,也不说话,转身就跑进了府里。
“你应该学会用你自己的名字。”阿盘看着离去的阿九,坐在地上认真地说,“你的名字很好听,至少比我的好听。”
他看向长河安,瞳孔宛如溪水一般,很清澈,没有一丝污垢。
长河安看到了那双眼睛,发现她很难误会这个少年的意思,因为他太真诚了,真诚到无欺,真诚得让人舒心。
长河安喜欢这样的真诚。
因为见过越多纷争和勾心斗角的人,越懂得真诚的可贵。
她向他点了点头,一不小心就露出了笑。
阿九不一会就跑了回来,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穿一件黑色的袍子,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腰带,脸上挂着微笑。阿盘眉头一皱,因为这个人不是许尊者。
长河安的眉头也是一皱,因为她也知道这不是许尊者。
中年男子的双眼挤成一条线,略微显瘦的脸笑眯眯的,虽然不至猥琐,但是和阿盘、长河安的笑容比起来,这种笑有些让人心寒。
“这位是许家的客卿刘先生。”阿九介绍道。
“参见长河小姐。”他躬下腰,眼睛依然眯着,双手藏在袖子里,“不知小姐何事登门?是否要去里头坐坐?”
“不用了,阿盘,你说吧。”
此时的她,才有了一些长河家大小姐的架子,和半刻前微笑的少女天差地别,严肃而冰冷。
阿盘点点头,解下身后的剑:“我的师傅借了贵府家主一把剑,特来归还,顺带向他老人家请安。”
“哦,我看过你。”刘姓男子冲着阿盘说道,“宴会上被拦住的小兄弟,家主吃了你的糕点。”
“家主现在正在闭关……这剑,我就做主为他收下如何?”
阿盘闻言,觉得见不到也没办法,于是解下绑剑的细绳,就要将古剑递到他的手里。
“慢着。”
长河安出声了,眉目仿佛着了寒霜,冰冷道:“许尊者的剑,还是他自己来拿的好,别人,还是说你觉得你能代表你家主?”
刘姓男子一愣,脸色变了变,微笑却始终挂在脸上,少许正色道:“有何不可?”
阿盘很不喜欢这个人说话的方式,语气之中的那种阴阳怪气让他很不舒服。就算是许尊者,话里的隐喻也是传达给阿盘的,不似这人这般躲闪。如果可以,他宁愿这个人把话讲清楚一些。
长河安眉头紧锁。
她当然知道有何不可。
他未必会将那剑怎么样,但是没人知道他会不会做些手脚,更重要的是,长河安知道他不能代表许尊者,亦或者许家的意志。
除了许尊者,没人可以代表许家。
她对刘姓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