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当第一声鸡鸣传进房间的时候,封恪睁开了双眼。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再加上石珠的调理,封恪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苍白的脸上有了丝血色,后背也不像原来那样疼了,反而有种酥麻麻的感觉,那是肌肉重生的体现。
至于断掉的那两根肋骨,因为在后背,昨晚的治疗中没法进行加固,然而现在痛感也减轻了很多,虽然依旧有些微微刺痛,但已经不是太影响双臂的动作。
“石珠真是神奇,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宝物?”封恪心里默默赞叹着。
自从拥有石珠以来,他不仅实力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且貌似无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只要有石珠的存在,都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如此神奇的功效简直闻所未闻,虽然高级的疗伤丹药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可是丹药毕竟是消耗品,而石珠却是能连续使用的,更何况后者可能还不是仅有疗伤一种作用。
这也让封恪对于石珠的来历越来越感兴趣,只是这玩意儿就像一个无解的谜团,到现在封恪也只知道它可以在睡梦中帮助自己调理身体,平时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看不出任何出彩之处。
对此封恪也感到十分的无奈,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石珠的珍视,将其当成自身最大的秘密,谁都不告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忽然,似乎记起了什么,封恪脸上出现一丝狂喜的神色,勉强抬起右手,朝裤裆里摸去。
此时的他下身还是只穿着一条短裤,不过房间里放置着两个火盆,倒也不觉的冷。也是因为这样,封恪很容易便找到了想找的东西,从裤裆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网兜,内里包裹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灰色珠子。
看到这其貌不扬的珠子,封恪的眼中却满是热切,就像一个热恋中的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般,怎么看怎么着迷。
这颗珠子无疑就是那颗神奇的石珠,也是借助于它的帮助,封恪方才能够在昨天下午的杖刑中保住一条命。
其实刚开始翟旬宣布封恪接受五十杖刑的时候,他本人也是心如死灰,不认为自己有活下来的可能。但就这样被司马德光陷害致死,封恪想想都觉得不甘心,所以,他开始极力寻求能够使自己存活下来的方法。
自然而然的,他想到了石珠,自己全身上下也只有这件充满着迷雾的东西有可能救他一命。但问题也随之而来,以往石珠都是在他熟睡时起作用,现在他清醒着,还是大白天的,它还能发挥出应有的功效吗?
迟疑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间,封恪就做出了决定——用,必须用。
就像溺水的人总会疯狂地抓住一切可以救命的支撑物一样,可以说石珠就是那时封恪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会去尝试。
杖刑时上身是要脱光的,再将石珠挂在胸前显然不合适,不说行刑的人同不同意,单是一旦石珠运转时产生什么异象,从而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是封恪所不能接受的。
冥思苦相之下,封恪最终决定将石珠藏在裤裆里。不管刑罚多么的严苛,他总不能检查自己的私密之地吧。
于是,在脱衣服的时候,封恪趁周围的人不注意,将装着石珠的网兜塞进了裤裆。
事实证明,封恪赌对了,石珠的神奇远超他的想象,在危急时刻释放出暖流,为他保留了一线生机。
对着石珠欣赏了一会,封恪将其郑重地戴在脖子上,并用缠绕在身上的绷带加以掩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呢,现在可不是研究石珠的好时候。虽然对于季师傅两人很是信任,可封恪还是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这样对大家都好。
直到这时,封恪方才转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入眼便是被炭火映射得通明的房间,近处床前摆放着一把椅子,牧生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伏在床的边沿,就这么睡着。季师傅则是躺在苟或的床上,看他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然也是睡得正香。
见此情景,封恪不禁眼眶微湿,心里暖烘烘的,连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看牧生睡觉的姿势和位置就知道,季师傅两人是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只是因为太累了,才会忍不住睡过去。
心中感动,封恪却没有声张,以免打扰到两人的休息。
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封恪头颅微转,看向不远处洁白的墙壁,眼神飘忽,稚气的脸上带着几许迷茫:离开了司马家,自己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呢?
这是封恪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思考自己未来的道路,以往的他因为年龄小,平时生活中又有司马霂妍罩着,日子过得顺风顺水,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
经过了昨天那场变故,封恪可谓是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过程虽然痛苦,但无疑也令封恪迅速成长起来,再加上幼时有过多年饥荒经历,见识过了人生百态与世态炎凉,此时的他心理成熟度早已超越了同龄人太多太多,这才使得他不过区区十岁,就开始与成人一样思考人生。
这是一种心灵上的蜕变,也可以算是因祸得福,对于封恪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