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城郊一处较为偏僻的树林处,灵清手指放在嘴上一吹口哨,两只火红的凤凰从昆仑山的方向而来,落地。神色悠然,姿态优雅。
高入云层,白云缥缈,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灵清灵风共乘一骑,凤玄银果果共乘一骑。
凤玄稳如泰般伫立于凤凰背上,白袍飘扬,仙姿神态。银果果紧紧抓住凤玄的衣袍,一脸彷徨不安。平时不过是在枝桠城楼处飞走,第一次飞到那么高的地方不免脚有些软。看着云层下虚缈的地面,心又是一悬,那么高掉下去,直接成酱了。
“小鸟你跟我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我害怕。”银果果紧抓着凤玄的衣袍,弱弱道。
凤玄脸色一沉:“不许叫我小鸟,如今你已经是昆仑山的弟子,你应该尊称我一声仙尊。”
见凤玄不高兴,银果果无奈地点头:“仙尊,你跟我说说话。我害怕。”
凤玄额头冒着黑线,这只狐狸不仅笨,还是只怂货。
视线瞟向银果果紧抓住自己衣袍的手,不免看出她真的很害怕。凤玄沉默了片刻,似在苦思冥想。
银果果期待地盯着他的嘴,好奇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题。结果凤玄神色十分严肃道:“没话。”
银果果汗颜。
“对了,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我们的儿子吧。翎儿长得可像你了。特别是那眼睛。翎儿生气时,神色跟你简直一模一样,”银果果找到了话题喋喋不休起来。
“……”凤玄无语,难道他不说话的样子像生气?
“我跟你说喔,我自己一个人在狐狸窝生下翎儿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那么丑皱巴巴的小东西,居然是我们的孩子。你长得那么好看,当然我也好看,怎么就生出了个那么丑的东西。我差点还以为,这不是我们的孩子。后来玉姑姑告诉我,小狐狸刚生下来都很丑的,我才安了心。后来……”银果果眉目间洋溢着浓浓的母爱。
“后来呢?”凤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问了句,话出口,他就后悔了。
见凤玄来了兴趣,银果果顿时兴致勃勃起来:“后来,我一个人把翎儿拉扯大。我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原来小狐狸是碰不了水的,我给翎儿洗澡,翎儿大病了一场,我都急哭了。去找玉姑姑,玉姑姑,又出了趟远门。我抱着翎儿在狐狸窝中哭,结果……”
银果果又停顿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凤玄。
凤玄一脸疑惑:“怎么不说了?”
“你还没说结果。”
凤玄郁闷地盯着银果果:“结果呢?”
“结果,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他叫阿离。阿离特别厉害,几颗药丸就治好了翎儿。阿离告诉我他家离狐狸窝不远,他就经常跑来帮我一起照顾翎儿。后来翎儿便认他做了干爹。翎儿特别喜欢他,最近翎儿还自己收拾了行李去阿离家玩了。半个月都不舍得回来。”银果果说道阿离神情是又敬佩又感激。
“……”凤玄清冷的看着银果果喋喋不休,沉默不语。
“哎,你知道吗?我们翎儿可厉害了,别人家的小狐狸都要修炼千年才能成人形。我们翎儿一百岁的时候,就可以随意的变换人形了。五百岁时,他居然把狐狸窝的恶霸老虎妖给打死了。吓得我心如灌风,哗啦啦的拔凉。后来狐狸爷爷说,我们翎儿天资聪慧,将来定是能叱咤昆仑。”银果果说得眉飞色舞,根本停不下来。
凤玄沉默了,因为他可以肯定,翎儿就是他的儿子。一百岁便能变化人形,那必定是继承了自己的神力。那老虎妖,灵清灵风曾遇到过,都没能灭掉它。竟然想不到被一只五百岁的小狐狸给灭了,翎儿的资质不可限量。
一路上银果果几乎是把与凤玄分别了一千年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跟他说了个遍。大到她如何挣钱养翎儿,小到哪只狐狸窝不见了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