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摇着脑袋,秦牧摆着手道:“严老伯误会了,我不是被他们请回来的,而是被他们绑回来的。”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转身对林修文二人高声喝道:“你们两个,想死想活?”
严伯明久经世事,早已看出其中端倪,老成的双目中闪过一丝隐晦,伸出右手指着林修文,郑重其事道:“小兄弟不要生气,这件事老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请小兄弟移步帐中,待老夫处理此事。”说到这,语气一转,厉声喝道:“你们两个也得来。”
既来之,则安之。秦牧迈步向前,跟随着严伯明往帐中而去。
严伯明所居住的帐篷,是营地中最大的一顶。地上简单地铺着一层粗布,中央摆着一张拼接而成的木质圆桌,除此之外,便是一些生活用品,陈设颇为朴素。
缓缓走到圆桌前,严伯明停下脚步,示意秦牧坐下,独自转过身去,在帐篷北首的箱子里拿着什么东西。
看着忙碌的严伯明,秦牧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疑问的目光,微微侧头,转向徐徐跟进的林修文二人,只见他二人极为难得地静静站在原地。对比之前两人无限嚣张的模样,虽不至判若两人,却称得上天壤之别。
目光回转,严伯明面色凝重地向自己走来,来到圆桌的另一侧时,他郑重其事地伸开右手,将手中之物递给秦牧。
秦牧站起身来,凝神细看,只见严伯明手中是一块方形铜牌,铜牌通身呈现青色,边缘处被摩挲地光滑明亮,显然它是一件古物。而在铜牌的中央,用阴文刻着“泗水”二字。
抬起头来,秦牧不明严伯明此举何意地看着对方。
严伯明小心翼翼地将铜牌摆在桌上,脸上满是肃容,一字一字道:“这块铜牌是我泗水部落的祖传之物,名叫长老威名牌,凭借此牌,可以借祖宗之名越过族长发号施令,彰显长老威名。”
秦牧礼貌性地点点头,从铜牌的质地、历史上不难看出,它是一份极具价值的宝物,但严伯明如此介绍铜牌的来历和作用,其用意仍是不得而知。
严伯明继续道:“当日看着秦牧兄弟离开驼队,老朽却无能为力,在此向兄弟道歉,你救了泗水驼队,是我们的大恩人,本该报答才是。”
清秀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秦牧摸着下巴,嘴角逸出一丝羞涩,“严老伯,那是秦牧分内之事,您不必在意。”
听了秦牧的话,深沉的脸上第一次现出笑容,严伯明目光中透着欣赏,道:“胜不骄,真乃少年英雄之本色。”
顿了下,他眼中露出一缕愧色,继续道:“只可惜,我那侄儿严宁从小娇生惯养,听惯了我们的赞扬,逐渐变得刚愎自用,胸襟越发不可容人。”
“那日秦牧小兄弟你打败铁熊,这是有目共睹,而铁熊侥幸逃走,全然怪不得你。严宁虽然有失,却非他本意。可是后来,他见你功勋卓越,竟然逼你而去,这就是他的过错了。”
听得严伯明越说越气,秦牧忙道:“这也怪秦牧太过张扬,不懂得再战场上协调配合。”
这时,泰坦突然插口道:“你救了我,配合得很好啊。哎呀!”
秦牧闻声看去,只见林修文面色古怪地瞪着泰坦,右腿微微动了一下,旋即明白,定是林修文暗暗踢了泰坦一脚,他不禁暗暗发笑:这个大胡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于察言观色?
似乎没有听到泰坦的话一般,严伯明目视着秦牧,道:“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可配合时自然配合,不可配合时怎能死板硬套,小兄弟不要自谦,这件事,我身为泗水部落长老,看得明明白白。严宁身为驼队队长,不仅缺乏识人之慧,还欠奉容人之度,是他对不起你。”
听得严伯明如此提高自己,贬低严宁,秦牧更加疑惑,这个严伯明究竟想说什么?他静观其变,脸上仍是一抹淡淡笑意,等着严伯明说下去。
“唉,”严伯明长长地叹口气,“只可惜当日严宁身为驼队队长,我虽然是他的二叔,却无权改变他的决定。眼睁睁地看着秦牧兄弟离开,我却无能为力。随后的一个月中,泗水驼队连遭三次沙盗攻击,损失惨重。痛定思痛,我终于下定决心,请出……”
“长老威名牌。”注意到严伯明目光移向桌面,秦牧猛然猜道。
“正是。”严伯明再次现出欣赏的神色,“驼队队长是由泗水部落族长任命,按理说我这个长老没有权利更改,但是长老威名牌可有三次机会无视族长的命令,为了驼队的发展,我唯有请出长老威名牌,撤掉严宁的队长之职,暂由老朽管理驼队事宜。”
秦牧恍然大悟,猛然转过身来,双手指着林修文、泰坦二人,骂道:“原来你们说的‘严队长没问题’是这么回事,当时说得不清不楚,还把我一路绑过来,这笔账,我记下了。”
严伯明劝谏道:“秦牧兄弟,你不要怪他们,请你回到驼队也是我的愿望。这段时间,每次派人探路,我都会叮嘱他们,如果有机会碰到你,一定要千方百计把你请回来。我何尝不知,茫茫大漠,遇到秦牧兄弟几乎微乎其微,只怪我当初优柔寡断,没能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