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剩下的兄弟们带着将军撤回到船上!”奉化斩钉截铁地对身旁的一名校尉下令道。
校尉不禁问道:“那将军你呢?”
奉化看着汹涌的敌军潮淡然道:“我和受伤的兄弟们留下来挡住敌人!”
校尉不禁大吃一惊,“将军,这怎么行!?”
奉化冷声喝道:“执行命令!否则,甘宁将军和剩下的兄弟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校尉朝奉化艰难地一抱拳,随即率领残存的陆战队将士开始撤退。奉化拔出之前一直没舍得使用的横刀,这柄横刀是当日陈楚在视察军营时亲手赐给他的,奉化一直以来都将其视为自己的第二生命,倍加珍惜。奉化双手握着横刀放到眼前,喃喃道:“陛下,奉化今日为您尽忠了!”眼中闪过绝然之色,高举横刀吼道:“兄弟们,拼了!”“拼了~!!”这些负责断后的伤兵们举起横刀怒吼着,声如宏雷,惊心动魄。敌军将士见到这样的情景都不禁下意识地顿了一顿,面有异色。
惨烈的大战再一次展开,已经当自己死了的秦军将士让敌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悍不畏死。已经被数支长枪洞穿身体的士兵竟然在最后的怒吼声中斩飞敌人的头颅,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士兵竟然毫不犹豫地抱着敌军军官从墙垛上滚落下去,~~。天空中的云彩仿佛变成了血红色,淅淅沥沥的细雨仿佛是苍天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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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留在炮台上的所有的秦军将士均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奉化靠在一个大箱子旁边,他的周围垒垛着无数敌人的尸体。成千上万的敌军将士包围着他,然而他们的脸上却神情复杂,既敬畏又钦佩。在港口塔楼上的罗德凯面色极为凝重。
奉化喘了口气,感到回复了点力气,瞥了一眼周围的敌军,目光最后落在掉在脚旁的一支火把上。奉化用最后的力气猛地站了起来,拿起火把,一脚踹开身后的大木箱,大笑道:“跟老子下去吧!”敌军将士虽然听不懂奉化的话,不过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想要做什么,都不禁大惊失色。
奉化猛地将火把投入木箱中,一阵浓烟登时升腾而起,随即巨大的橘红色火焰令整个天地都暗了一暗,同时巨大的爆炸声令所有人都不禁心惊胆战。
“疯子!真是疯子!!~”在塔楼上观战的罗德凯有些歇斯底里地骂道。
就在爆炸发生的时候,秦军的主力舰队正朝这边全速赶来。然而他们终究晚了一步。当看到炮台上升起的巨大火球时,周泰睚眦具裂,当即下令所有炮舰对炮台狠狠地打。秦军炮舰怒吼着,雨点般地炮弹扫荡着炮台上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缓过劲来的敌军,血肉横飞,鬼哭狼嚎,敌军将士就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向陆奥城方向狂奔。
在发泄好一阵后,周泰命令一队陆战队登上炮台搜索奉化的遗体,然而陆战队士兵只找到奉化那柄已经断折的横刀。
当这柄横刀被送到周泰的手中时,周泰的心情极为复杂。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孙江问道。
周泰稍作思忖,下令道:“传令各舰回航!”孙江犹豫了一下,抱拳应诺。
当罗德凯看到秦军舰队终于离开时,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此时,整个港口内已经是一片狼藉,多处正冒着火光,不过好在一部分舰队躲在港口的一个岩石湾内得以保全。
此战中,秦军损失堡垒舰两艘,梭子船六艘,不过却摧毁了罗斯海军十六艘炮舰,罗斯海军在倭国海域就只剩下了十艘炮舰了。另外,秦军的陆战队阵亡三千五百余人,而敌陆军则阵亡将近六千人。秦军此战虽然大胜,但付出的代价却也相当不小。
“将军阁下,敌人撤退了!”一名部将奔到跳楼上来禀报道,显得非常欣喜的样子。罗德凯却冷冷地道:“我已经看见了!我们的损失情况如何?”部将愣了一愣,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回禀道:“炮舰损失十六艘,其他各型战船损失一百一十余艘,炮台被摧毁一半,阵亡者初步估计将近六千人!~”
罗德凯不禁感到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差点晕了过去。好不容易在部下的搀扶下稳住身形,痛心疾首地道:“我的舰队!我的舰队!!”
部将不知该说什么,只默默地站在一旁。
好半晌,罗德凯稍稍平静了些,理了理混乱的思绪,下令道:“传令各军立刻打扫战场,同时派出军队严加监管陆奥城,我可不想这个时候倭人又给我惹什么乱子!”部将应诺一声,退了下去。
陆奥城中心有一座三层木楼,这是陆奥城中最大的酒楼,‘青竹酒楼’,名字倒也雅致,因酒楼一侧的一座竹林而得名。
这天晚上,青竹酒楼内人满为患,人们一边喝着传统的清酒,一边小声交谈着什么,神情显得非常激动的样子。
“你们知道吗?今天白天那一战?”一个年轻的倭人一脸神秘又激动地问身旁的旧友。
“我躲在家中听到港口那边不停地传来雷鸣般的巨响,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田君,你知道吗?”一人非常渴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