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近,袁绍军的弓弩手早已经开始射击了,箭矢朝奔腾的虎啸营飞去,像之前一样,普通的箭矢并没有对虎啸营造成多少伤害;操作床弩的军士忙忙碌碌,一支支恐怖的枪箭不时地飞射而出,突然一座床弩的弓臂由于经受不住高强度的使用而绷断,哐的一声大响响起,正在操作床弩的一名士卒被绷断的弓臂猛地击在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这名士兵随即被打翻在地,口鼻喷血,眼见是活不成了。第六道防线上的袁绍军步卒躲在塔盾之后,紧握着长枪,神情显得非常紧张。在第六道防线后等候出击的数万袁绍军步卒显得焦躁不安。
虎啸营顶着箭雨先前猛冲,速度越来越快,急骤的马蹄声已经完全连成了一片。横刀高举过顶,在月光下闪耀出一片寒光,惊心动魄。虎啸营并没有像刚才进攻时那样掷出火药炸弹,因为火药炸弹虽然威力强大,但是若使用火药炸弹攻击的话,虎啸营自身的冲击速度也将受到极大地限制,为了以最强的冲击力一鼓作气击破袁绍军的防线,张辽决定在这一轮攻击中不使用火药炸弹。
终于,铁骑猛地撞在塔盾上,沉闷的撞击声爆响起来。许多塔盾极其后面的袁绍军士兵被撞飞了出去,不少战马被强大的撞击力震得口鼻喷血翻倒在地。
虎啸营几乎是一口气就冲破了第六道塔盾防线。防线上的袁绍军将士瞬间被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文丑大吃一惊,拼命地嘶吼着。第六道防线后的数万袁绍军将士看到虎啸营突破第六道防线后,自然而然地冲了上去,当然只是一部分冲了上去,另一部分留在原地,满脸都是茫然恐惧。
虎啸营击溃第六道防线上的袁绍军后,立刻朝面前的数万袁绍军步卒杀去。铁骑卷起满天尘土,杀声震天。
在张辽率领虎啸营向文丑部发起最后攻击的时候,乐阳及其麾下的第一军团轻骑兵已经陷入了极度危机之中。乐阳的军队损失相当惨重,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失去主人的战马;虽然乐阳的军队在拼死反击中给袁绍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但已经杀红了眼的袁绍军已经将第一军团轻骑兵给分割成了数块,重重包围起来。
陷入袁绍军兵潮中的征北军骑兵根本无法发挥出骑兵的优势,只能在如同泥潭般的战场上同对手战至流尽最后一滴血。在交战之前,受陈楚思想长期影响的征北军对待同是汉人的袁绍军抱有一份怜悯不忍之心,然而,此刻所有征北军将士的心中就只剩下将对手全部杀死的念头。杀死他们!为同袍弟兄报仇!
手中的横刀拼命地挥斩着,由于高强度的做战,许多士兵手中的横刀都已经崩口了,但士兵挥斩的动作不仅没有丝毫迟疑,反而更加急骤了。征北军将士吼叫着,战刀不停地在周边掀起血水,突然会有长枪从照顾不到的角度攻来,洞穿征北军将士的身体,在最后一刻,他奋力一击,与敌同归于尽。
乐阳和所有将士一样,已经浑身浴血,舍命搏杀已经变成了下意识的行为。鲜血不停地在空中挥洒,浓重的血腥味使所有人的嗅觉都麻木了。
近十万袁绍军步卒将血战残存的征北军残兵重重围住,嘶声裂肺地呐喊着,血红着双眼拼命往征北军涌去。冲在前面的士卒的呐喊声嘎然而之,在鲜血飞舞及灿烂的刀光中中纷纷倒下,后面的士卒立刻踩着同伴的尸体冲上前去,征北军士卒在袁绍军前仆后继的攻击下最终倒下了。
战场上呈现的是一副极其原始野蛮而又毫无技术含量的厮杀场景。
随着战事的发展,乐阳及其麾下将士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他们虽然毫不胆怯,悍勇之气惊天动地,但是绝对的数量差距使得他们毫无获胜的可能。在一片血色中,在征北军将士战至最后一口气的惨烈中,他们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征北军万岁!!”一个浑身伤痕的士兵用最后一口气喊道,随即橘红的火焰升腾而起,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围攻他的十几个袁绍军士卒和他一起化为灰烬。乐阳的部队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袁尚和崔琰心情复杂地注视着战场上的情景,脸上的神情是一种揉合了恐惧和敬佩的复杂之色。两人的手都不约而同地紧握成拳,他们丝毫不比正在沙场上厮杀的将士们轻松。
突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伴随着的还有翻滚的雷鸣之声。袁尚、崔琰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头。只见月光下,无数的黑影正急速奔来,气势万钧,隐隐还能看见冲在最前面猎猎飘扬的战旗,彷佛有一头气势巍峨的白色老虎在奔腾咆哮!虎啸战旗,这是征北军虎啸营的标志。
“怎么回事?难道张辽已经突破文丑的防线了?!”袁尚的脸色瞬间变成死灰一片。一旁的崔琰也是极度震惊的神情,他完全没有想到张辽率领的虎啸营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文丑率领的共计八万大军击破了!
“三公子,咱们已经败了!你快逃吧!”崔琰急声道。袁尚愣了一下,随即歇斯底里地吼道:“逃?!我能往哪里逃?”
数骑跌跌撞撞地跑到袁尚跟前,其中一人就是大将文丑,此刻文丑哪里还有之前那意气风发的豪勇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