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停下!这是咱周家村的待客之道么?”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与村民浓厚的乡音不同,这人一口字正腔圆的京腔。村民听到他的话立刻像听到号令的士卒一样闪到一旁。
盖一鼎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大步向自己走来,这老者高大健壮,虽然须发花白但走路虎虎生风,如同一头牛犊一样。他身上穿了一身紫红色的长袍,映衬着他黝黑的脸庞更加暗淡。
“两位真是对不住,乡亲们认生,怠慢客人了。两位怎么称呼?从哪里来?”
“在下姓穆,这位是拙荆陶氏,我们从北京城来。”
陶琪几乎要气炸了肺,盖一鼎不但语音语调学穆天冥学了个十足,居然还自称姓穆。
“穆公子,穆夫人,两位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有什么事么?”
“我俩看着民风淳朴,想买个房子在此久居。”
老者双手叉腰哈哈一笑。“这可真对不住了,村里的房子都是给乡亲们盖的,一户一个院子,不多不少。大家安土重迁,只怕没有闲房可卖。”
“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夫姓陈名柱子,承蒙乡亲们错爱,喊我一声陈大善人。两位喝酒么?我们村的酒楼有自己陈酿的米酒,在外面喝不到,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请两位喝几杯,权当给两位赔罪。”
“多谢陈大善人,但在下不饮酒。”
“我喝!”陶琪上前一步,双手叉腰说道,“你的酒管够吗?”
“管够,管够,请跟我来。”说罢陈柱子在前带路,陶琪和盖一鼎跟在他身后,绕过街角几人就来到了周家村唯一的酒楼门前。
门前店小二一见陈柱子,马上跑到他面前鞠躬施礼。“大善人您来了?这两位是……”
“我朋友。你们还有雅间么?”
“这话说的,您来我们永远有雅间,您几位里面请!”
店小二把三人引入酒楼的雅间,虽然这雅间与北京城里的酒楼的雅间无法相提并论,处处透着乡土风情,别有一番滋味。
三人坐在桌旁,陈柱子让店小二送来两坛最好的米酒。酒刚一送来,陶琪就抢过一坛打开封泥,一手托着西瓜大小的酒坛就喝了半坛。她重重把酒坛往桌子上一蹲,眼泪不住在眼睛里打转,一句话也说不出。
盖一鼎不理陶琪,只是问陈柱子道:“大善人,这村里所有的房子都是您给村民建的?”
“呵呵,老夫积累了不少家产,又膝下无子,独乐不如众乐,索性有钱大家一起花。我和村里的族长一合计,凡是村民不管姓什么,每户盖一套房,每年元旦再给十两过年钱!”陈柱子一边说,一边倒了一碗酒推到盖一鼎面前,盖一鼎伸手一阻,陈柱子哈哈一笑,端回这碗酒一饮而尽。
“在下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做皮毛生意。”
盖一鼎心中一震,强作镇定。“您是个猎户?”
“哈哈,我年轻时到时做过一段时间猎户,但打猎挣那几个钱哪够花?后来我就发现从猎户手里买皮毛卖给别人来钱更快,索性专心做生意。说实话我原不是这的人,只是看这村里猎户最多,为了方便买卖搬到这来的。”
“这村里有很多猎户?”
“那当然,这水土好,野兽多,村里人人都是猎户。”
满满一村的猎户,今天这地方算是我找对了。嘿嘿,一千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算是到手一半了,我是不是该买几件新衣服了?
“咱村里谁猎术最好,谁最有钱?”
“当然是我最有钱。”
“除了您呢?”
“那得属李强了。这小子有两下子,每次都能打回来带你鹿啊狼啊之类的大玩意,原本是这村里的土豪,房子比人家的都大不少。但自从我来了就把他比了下去,他一气之下离开村子,十几年没信了。”
“这个李强,他是本地人么?”
“好像不是,我也不清楚,我和他都是生意上的交道,没深聊过,只是听人说他大概二十年前来到这的。”说着陈柱子又喝了一碗酒。
“有人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他平时就不太爱说话,没什么朋友。两位问的问题挺怪的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想着如果他走了,我们是不是能把他家的房子和地买下来。”盖一鼎说道。
“哈哈,他前脚刚走,我就把他的房子拆成了白地,想跟我比富,嘿!”陈柱子又是一碗酒下肚,随后他一边喝酒,一边滔滔不绝的吹嘘自己做皮毛生意挣了多少钱,当年一条白狐皮就卖了一千多两银子。不一会他面前的酒坛喝干了,又伸手一抄拿走了陶琪面前的酒坛。
盖一鼎见陈柱子越喝越高兴,越说话越多,想着有一村子的人都可能是猎人魔,还得想办法找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连忙和陶琪起身告辞。
陈柱子送两人走到酒楼外和两人告别,自己摇摇晃晃的走向大街的另一个路口。陶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