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易冷,不过深秋季节,房间里就必须要升上火炉,才显得温暖一些。
是个火炉在十个太监的伺候下熊熊燃烧着,曾经的太子殿下,现在的帝辛陛下坐在书案的背后,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冻得使劲搓一阵手,才能感觉手指不是那么僵。
书桌上一大堆的奏折摆在那里,让他看着就心烦,当他的心情烦闷挤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终于倦了,挥挥手,将这些奏折全部推翻在地上。
“来人!”
帝辛陛下愤怒的拍着桌子,看着飞快的扑到书桌前面,扑跪在地上的太监怒骂道:“你们究竟干什么吃的,这是要把朕冻死吗?”
“陛下息怒。”
太监诚惶诚恐的说道:“御书房现在有十个火炉集体燃烧,已经不能再添置火炉了。”
这件事不需要他说,帝辛陛下自己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个伺候火炉的太监此时此刻就跪在御书房的各个角落,瑟瑟发抖。
“那为什么朕这么冷?”
帝辛陛下怒道:“是不是你们贪了给朕使用的火炭,哪一些残次品来糊弄朕?”
“奴才不敢!”
太监们全都把脑袋埋在了地上,高高耸起的后背看上去都在瑟瑟发抖。
因为冷,帝辛陛下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火,御书房里负责伺候炉子的太监不知道杀了多少,但是实际情况就是这般不见好转,这些太监也是无计可施。
就在这些太监们无限怀疑自己的小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陛下,微臣请陛下圣安。”
“圣躬安!太师来了,快快请进!”帝辛陛下眉头一展,轻轻挥手,跪在地上的太监们如蒙大赦,个个擦着冷汗,抓紧回到炉子边上填碳。
一个中年人昂首阔步走进御书房,来到帝辛陛下的面前,微微躬身,以为行礼。
这个中年人正是殷王朝的当朝太师。
朝廷上下,对于这位太师的崛起几乎一无所知,就算有心人的调查,也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只是知道,在三百年前,在帝乙陛下千年之期临近的时候,这个人才正式出现在朝歌,在帝辛陛下登基之后,一跃成为当朝太师。
哪怕是在帝辛陛下登基过程之中出了大力的邬先生,也需要屈居于他之后。
三百年来,帝辛陛下的主要国政大事,早已经从邬先生的手中脱出,到了这位太师的手里。
神秘的太师姓华,名贤。
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太师华贤,三百年前不是别个,正是东北乱党的委员长。
据说,现在殷王朝军方的大敌,杀人王鲜花郡主就是华贤的亲生女儿……
………………
………………
“太师来得正好!”
对御书房的温度问题念念不忘的帝辛陛下有些愤怒的说道:“这些太监是越发的没规矩了,朕在这里处置国家大事,他们居然让朕在这里挨冻。”
“天寒地冻,非人力所能抗拒,也或许这根本和太监们没有直接关系。”
华贤微笑着说道:“据我所知,民间百姓的生活更加困苦,就连朝歌也已经有冻死冻伤百姓的事情发生,想来在其他城市之中,这种情况更多。”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
帝辛陛下很是纳闷:“我印象之中,以前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冷。”
“是啊,远的不说,就是三百年前,天气也不至于这么冷。”
华贤附和着说道:“不过天气冷暖,都是神祗的恩赐,想来有些事情,同样也不是人心所向就能自然改变的。”
“人心所向……是啊,现在人心都想着暖和起来……”
帝辛陛下苦笑着说道:“只可惜,就连朕都在这里挨冻,只怕是天气也不会因为朕的原因,有所改变。”
“但有些事情可以以陛下的意志为转移。”
华贤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对折起来的纸张,说道:“前日国立法术学校的一位老师,听说陛下的处境十分寒冷,就动了心思,做了一个计划,希望陛下审阅。”
“哦?真是难为他们有心了,我看看……”
帝辛陛下接过华贤递上来的那张纸,展开一看,眼神就是一亮。
纸上没有文字,只是一张图画。
图画是线描的,十分逼真。
这张图画画了一个建筑的剖面图,一座高耸的大楼中心,有一个占据了整个楼宇地基一半左右的大火池。
火池之上,横着一根粗壮的铜柱,而这根铜柱又分化成为十几根细小的分支,在挨着墙壁的个个侧面的位置上,直线上升,直至房顶。
火焰燃烧,将铜柱烤红,铜柱的高温通过哪些分支,将温度散发出去,等同于在整个楼宇的内部设置到了一道温暖的墙壁。
“这个想法很好啊!”
帝辛陛下说道:“有这样一座楼的话,朕在里面也就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