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王二华还是孙淑华,其实都没有刻意去做什么。
出于远离是非中心的想法,他们离开了朝歌,流浪在异国他乡,只是希望不要再听到一些不愿意听到的话不愿意见到的人。
然而神庙的腐朽蛮横神祗的不仁慈,主动跳出水面,让他们不能不在关键的时候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无形之中点燃了对神祗信仰崩塌的火焰。
事实上,这样的火焰并不是孤例,正如神庙的腐朽蛮横和神祗的不仁慈在整个玉兰大陆上同样不是孤例一样。
有些地方,对神祗的信仰崩塌是在慢慢发酵中,而也有一些地方,因为一些外乡人的存在,变得格外明显。
只不过,因为这些火焰终究如星星之火,在整个玉兰大陆上都显得不怎么起眼,并不曾真正阴气各国以及神庙的真正重视。
然而,假设神庙真的认真对待这些神祗信仰的变化的全过程的话,不难发现,这其中有一些人的影子。
更加准确的说,这些人都是外乡人,全都来自于“外地”。
假设神庙认真调查一下这些人的过往的话,又不难发现,这些人其实都曾经出现在三百年前殷王朝国都朝歌国立法术学校的学生名册上。
在帝辛陛下漠视乃至纵容了对“第五皇子”李旦的阴谋诋毁之后,这些人相继悄然离开了朝歌,散落在了整个玉兰大陆上。
和王二华、孙淑华一样,他们都没有刻意的想要去改变什么,但一些事情终究还是堆积在了他们的面前。
于是,怒发冲冠。
世界,也就在这样的过程之中慢慢发生了改变……
……殷王朝西北边陲。
战事一直都在持续,来自于引弓之民的强悍部队,一次次的攻击着城墙防线,一批批的将士在这样的攻击之中彻底化为幽魂。
担任将官的黄飞虎、易忠恕一直都在惆怅着,应该如何有效遏制引弓之民的攻势,而在普通士兵之间,更加惆怅的是生活应该如何继续。
一处军营之中,三十个床位已经空了大半。
一个刀疤脸士兵心情沉闷的将临床上的士兵遗物认认真真的叠了起来,装进箱子里,最后庄严的敬礼。
他准备在退伍的时候,把战友的遗物全部带回去,送还给战友的家人,但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能够活着回去,所以他敬礼的时候,一直都在心里思索着,这件事情如果自己真的没办法做到了,究竟应该拜托给谁。
“你们营帐还剩多少人?”
隔壁营帐的战友掀起门帘走进来,四下里扫视一圈几乎全部带伤的士兵,神情就黯淡下去。
他的问题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回答了,只是这么一扫,他就知道这个营帐里已经只剩下十二个士兵,而且其中三个的身上还都带着新伤,是引弓之民一刻钟之前那一拨攻击留下的。
“要不……”
这个士兵提议道:“我们两个营帐合并吧,我们还剩九个人,加上你们这些的十二个,一个营帐还住不满。”
刀疤脸是这个营帐的小班长,他点了点头:“合吧,大家住一起还能暖暖心。”
心,其实是暖不起来的,哪怕两个营帐剩下的士兵全都住在了一起,大家相顾看到的还是大家眼神里隐隐的绝望。
没有人认为这场战争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尤其是一个老兵,进了营帐之后,一直靠在墙角唉声叹气。
“一天不如一天,一战不如一战……”
老兵说道:“九年前,我记得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咱们和引弓之民的战斗,多少还有胜算,两个拼一个,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战果,但现在倒好,几乎是完败,咱们死十个人,都未必杀死人家一个。引弓之民……”
“引弓之民越来越难打了。”
刀疤脸跟着感叹道:“他们越打越精,咱们是越打越惊,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照这样下去,上峰再没个策略的话,不用引弓之民来打,我们自己就能彻底乱了。”
有士兵抹着眼泪说:“怎么会这个样子?我听说三百年前的时候,咱们人类虽然始终都没能把引弓之民重新赶回深渊,但至少守住了防线,不曾后退半步。现在倒好,被引弓之民一步一步压着打。”
这是事实,所有士兵哪怕再没有经过文化学习,也能知道这些陈年往事,不单单军营之中的将官们时不时的把这些往事拿出来激励军心,就连老兵们也时不时的讲讲,来点自我安慰。
只是,长时间的战事低迷,这种当年的辉煌非但不能唤起普通士兵们的勇气,反倒是让大家越发感觉到日落西山的凄凉。
“这事吧,我看问题或许根本就不在上峰那里。”
老兵说:“将官们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现在统兵的将官,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大将后裔,甚至还有不少是从基层士兵一个人一个人的杀出来的,论带兵打仗,都是老手。按说在策略上,如果真的有什么好的方法,他们不可能想不到。”
有士兵忍不住问道:“前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