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不算远,小桥有尽头。
小桥的尽头,不是国立法术学院门口的小广场,却同样是一片空地。
空地和民居之间,种了一大片的林木,在黑夜之中,哪怕有民居之中照射出的灯光,依旧看着黑压压的。
黑压压的林木之下,集结了至少三百人的队伍,每一个人都是全副武装,每一个人都已经把手中的短刀擎在手中。
只需要一声令下,这三百人就会集体冲向那名中年人。
命令可能出自癸先生之口,也可能出自这只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之口。
两个人,一个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子,朴素的服装看着和癸先生一样毫不出奇,另外一位中年人看着就要着装华丽的多,正是太子殿下门下的那位邬先生。
“委员长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去城外列队迎接?”
邬先生微笑着拱手,说道:“到如今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倒显得我们有失礼数。”
“礼数这种东西是分人的,我想我提前通知,城外的列队就不是今天的区区三百人,而是三万人的正规部队了吧?”
中年人,也就是那位东北军或者被殷王朝官方称之为乱党的领袖,他微笑着面对邬先生的试探,转而望着那名老人,说道:“没想到除了癸先生,壬先生也来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觉到十分荣幸?”
“癸先生?壬先生?”
小男孩很好奇的问道:“爸爸,这两位先生的名字好奇怪。”
“这不是他们的名字,这是他们的封号。”
委员长旁若无人的对小男孩说道:“王朝法术教育的终极学府,就是城西的云上小院,在大山白云深处,天气晴好的时候,俯瞰朝歌城,目光需要穿破重云,所以名号叫做云上,而这两位先生,就出自云上小院。”
“云上小院,是作为一个学府的存在,所持有的名字,但是这个小院真实的价值和意义,其实是皇室陵园的守墓人。”
委员长说道:“所有被允许进入云上小院的修行者,自从进入的那一天开始,就需要把自己原来的名字全部忘记。每一代十个弟子,全部以天干命名,从甲先生开始,到癸先生。”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说道:“一个人,失去了名字,那还真是来自云上了?”
“你对我们云上小院似乎十分熟悉?”
那位壬先生一直默默的听着委员长的介绍,十分警惕的看着他,说道:“这应该属于皇族秘辛,不要说整个朝歌,就是整个殷王朝知道的也不会超过一百人。”
“纠结这个,似乎是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委员长微笑着看他和癸先生一眼,说道:“两位先生同时出现,看来你们今天是准备把握彻底留下了?”
“不是留,是邀请。”
邬先生说道:“我们邀请委员长留在朝歌做客。”
“这个似乎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委员长微微挺直腰身,说道:“要知道,我这样的人,不管留在哪里,身边聚集起来的人,对于殷王朝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好人。你们称呼我们什么?乱党对吧?难道你们不怕我在王朝核心地带作乱?”
“邀请委员长留在朝歌做客,当然也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但是终究好过遍寻不到委员长的仙踪。”
邬先生谨慎地说道:“只要委员长愿意留下,我想我们可以有限度的给予委员长足够的自由。”
“一个院子,能够允许你们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盯梢的院子?”
委员长咧嘴笑道:“你们确定这会是请人做客的范儿?”
邬先生抱拳微笑:“家宅狭小,让委员长见笑了。”
“可惜呀……”
委员长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没有留下来做客的打算。”
原本就不和煦的冷风在此时忽然就有种冻结的感觉,委员长的拒绝,等同于把和平谈判的路子彻底封死了。
以往,整个殷王朝都很难找寻到这位委员长的行踪,仅有的几次大概有些把握的围剿,又都以失败告终,现如今,这位委员长就站在眼前,怎么能够让他就此离开?
“那就很遗憾了……”
邬先生不动声色的向后倒退了两步,说道:“这里是住宅区,而且离着国立法术学院比较近,一旦出现点问题,影响还是很大的。”
“王朝传言之中的乱党,一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的形象,在你们很多人看来,本来就是匪,或者贼。”
委员长微微一笑,说道:“所以,就算是出了事情,只怕民众责怪最多的还是你们剿匪不力吧?”
邬先生脸色一滞:“委员长,我是知道的,你们其实是想要建立一个不同于王朝的国度,而任何国度的存在,其根本还是民众。难道您就一点不怜惜民众的生命?”
“王朝的民众,朝歌的民众,现如今,在名义上还是属于你们殷王朝,不是吗?”
委员长轻轻松开手,手里一直擎着的竹